他話音落,一旁拖拽鴻妃的禁軍手一抖,立刻松開了手,膽怯的站在一旁垂首不語。
而一旁的鴻妃見言則璜終于站出來給她主持公道了,立刻得意起來。
她一邊整理著被扯亂的衣袍,一邊厲聲道:“九殿下,陛下剛剛重病昏迷,這個烈柔茵就敢在乾清宮門外囂張跋扈的為難本宮,她這分明是存了謀反之心,九殿下,你理應把她拿下才是。”
言則璜雙眼危險的瞇起,盯著我若有所思,似乎是在考慮鴻青允的提議。
而此刻的我,絲毫不懼鴻青允與言則璜的威脅。
倒不是因為我真的不怕。
而是因為大魔王言則璧,此刻就站在我身后,我剛才借機對鴻青允發難的時候,言則璧并沒有出聲阻攔我,他既然沒攔我,那也就是說,他已經默認了我的計劃。
憑言則璧的聰敏,他一眼就能看出,我明面上雖然是找鴻青允的麻煩,實則是奔著言則璜去的。
言則璧沒阻我,那他就一定留有后手對付言則璜。
雖然我不知道他準備用什么辦法,但是我知道言則璜一定不是言則璧的對手。
只要有言則璧罩著我,本姑娘就誰也不怕。
哼。
鴻青允見言則璜猶豫了,便急不可耐的又催促道:“九殿下,這丫頭掛著個尊號,此時向我發威,明明是受人指使,你還看不出來嗎?若你此刻動手不干凈利落些,稍時,怕是會后悔。”
這個鴻青允,真是不害死言則璜她不罷休啊。
我心里樂翻了,迫切的在心里念叨:言則璜來啊,派禁軍對我動手啊,最好下個旨,把我打入天牢,那可就熱鬧了。
皇帝剛病重,還沒駕崩呢,遺照也沒宣呢,他言則璜就迫不及待的挾統了禁軍的兵權。
瞧瞧這野心,簡直是昭然若揭。
趁皇帝病重,挾統兵權這種事,如果都不叫叛逆之舉,那我就真想不出,還有什么能稱為叛逆的事了。
只要抓住言則璜這個把柄,待沈木霆一來,我一告狀,哼,就算沈木霆之前有意扶持言則璜,只要這挾統兵權一事已成定局,沈木霆也不好再為言則璜說話了。
若這樣,沈木霆還能頂著頭皮為言則璜撐腰,那我就可以直接站出來,當面質問沈木霆:這眾目睽睽之下,文武百官面前,你們沈家代代相傳的忠良貞節牌坊,還要不要了?
想到這,我心下一穩,看著言則璜,心中陰險道:言則璜這個小王八羔子,還想跟言則璧爭皇位,真是反了你了,我害不死你。
心里雖然這樣想,但是表面上,我還的擺出一副怯懦的神態。
因為現在的言則璜,在處置我這件事上,還是心存忌憚的。
想來他心里也怕我此刻堂而皇之的找麻煩,是個局,意在釣魚執法,存了害他之心。
所以,如果此時的我,一直保持一副理直氣壯的神態,根據過往他對我的判斷,一定不會輕易動手。
但相反,只要我稍微展現少許怯意,他一定會放松警惕,從而做出一個錯誤的判斷,那就是我對他掌握禁軍一事,其實并不知情。
若我是不知情的,那就證明我并沒有什么暗雷在等他。
那此時,便是將我斬草除根,從而以絕言則璧這個后患的最佳時刻。
所以綜上所述,只要我表現出怯意,必能加重他破釜沉舟狗急跳墻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