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阮棲和辛燭混在一起,于德清著實是驚了一下,不著痕跡地皺了皺眉。
辛燭這姑娘是外來的,勉強算是于家本家人,她既然來了這里,就沒有再把人送出去的道理,現在林良春跟她走得那么近,萬一讓她知道點什么事情——
他聽了辛燭的來意,略一思忖。
“二超的牌位確實在于家祖祠里,你有這個心就夠了,那地方,一個姑娘還是不要去了。”
辛燭安安靜靜地站著,他從一開始見于德清就是這個表情,看不出什么。
“村長,我既然來了這里,就得認祖歸宗,給我爹上一炷香。”
于德清盯她一會兒,突然又轉頭看向阮棲,“你為什么要跟著來?”
阮棲眨眨眼:“村長,我陪陪辛燭,她剛來這里,什么都不熟悉,我不陪著她她不安心。”
于德清皺眉:“旁的也就算了,于家祖祠你去不得。”
阮棲一副非常勉強的模樣:“那您帶辛燭去,我就在這兒等。”
于德清打量她兩眼,漆黑的拐杖敲了敲地面,然后看向辛燭。
“丫頭,跟我來。”
臨出門前,于德清多看了阮棲兩眼,似乎是有意敲打,語氣意味不明。
“丫頭,老實待著。”
阮棲笑:“您放心,我哪兒也不去,就在這兒等辛燭。”
人一走,阮棲迅速折身去了于德清院子的地窖。
和王蘭茹家里的不同,這地窖里面沒有一點蔬菜,完全就是個地下室。
甚至還有個門。
阮棲掃了一眼,把鎖頭拿在手里打量片刻。
是把老舊的鎖,硬砸應該能砸開,但這樣一來于德清肯定能發現,這人被逼急了什么都做的出來。
阮棲擰著眉,看著那鎖半晌,沒辦法又放了回去。
她也沒有什么一根鐵絲開鎖的本領啊。
鎖頭當啷一下碰到門面,突然發出了一聲很細微的聲音,就像鎖舌被撥開似的。
阮棲一愣,再把那鎖拿起來,果然,鎖已經自己打開了。
這是什么情況?
時間緊迫,阮棲顧不得想太多,連忙開了門往里走,這里面黑漆漆的,阮棲知道自己走后于德清一分一秒都不會耽誤,會立刻下來查看,便沒有點蠟燭,怕點完蠟燭,那一絲絲氣味會被察覺到,畢竟這人比王蘭茹謹慎多了。
地面不平,深一腳淺一腳,阮棲逐漸適應了黑暗,能看到那么一星半點的物體輪廓。
這里非常空曠,除了幾個空箱子什么都沒有,阮棲覺得不太對,這里太空了。
她一開始的猜測是,于德清把那些“祭品”的尸體都收了起來,統一放到一個地方,最有可能的就是他的地窖。
但沒有,這里雖然上了鎖,卻空無一物。
難不成于德清已經察覺到什么,提前轉移了?
但那種東西,不好挪來挪去吧……
阮棲想不明白,只能沿著墻角摸一遍,看看能不能找出什么來。
這里空氣不流通,散發著一股土腥氣,還有其他難聞的氣味,那幾個空箱子被阮棲摸了一遍,從最底下摸出一小簇細細的東西來。
有點像頭發。
阮棲剛把那東西拿起來,就感覺那東西斷在了自己手里,脆得厲害,足以見存在的時間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