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半夜三更,曾葆華帶著數十人悄悄來到汴州城南門外,先舉起火把對著城樓晃了幾下,那邊也點了三支火把,晃動了幾下,然后都熄滅了。
暗號對上,曾葆華帶著走到門前,過了一會,城門吱嘎著緩緩打開一道縫。出來楊崇義和兩個人。
“華哥兒,這是朱煥離朱指揮使,這是傅鳴傅指揮使。”
“某見過曾指揮使。”
幾人輕聲互相問候了幾句,曾葆華直奔主題。
“兩位深明大義,棄暗投明,本官回稟官家時,必定陳明兩位的功勞。”
“謝過曾指揮使。”
“好了,現在是立功時機,城里的情況如何?”
“曾指揮使放心,某等都摸清楚了。朱賊帶著心腹和黨羽三千人,暫據節帥府,他的親弟弟朱守岐帶著另一支親近據武庫糧倉。”
“朱賊沒有派人到各門督戰?”
“有派幾十個親兵分駐諸門、鼓樓、州刺史府等要害,以為督戰隊。南門的那幾個兔崽子,早就讓某等給收拾了,一刀一個,都清凈了。”
“那就好了。朱指揮使、傅指揮使,武庫的朱守岐交給你們了,節帥府的朱賊歸我了。”
“好,曾指揮使。我已經摸過城中諸多同僚心思,免戰的居多,到時候打起來,他們多半是中立,幫朱賊的不多。只要朱賊等酋首被執,必定會望風請降。”朱煥離信心滿滿地說道。
曾葆華點點頭,沒有多說。
不是這種必勝大勢下,你們會這么輕易反水?都是打了十幾二十年仗的人,別的本事不敢說,判斷形勢的能力卻是練得爐火純青。
等了一會,郭延義帶著一千燕山軍趕到,馬摘鈴人銜枚,一路靜悄悄。朱煥離叫人給把準備好的油脂倒在門軸上,推門的時候聲音就變得很小。
人馬順著打開的城門,穿過甕城。
“我同趙宋二人帶五百人直撲節帥府,擒殺朱賊。老郭,度宜,你們和遇春帶兩百人,陪同朱、傅二位,帶其本部人馬直奔武庫,擒拿另一伙賊首。”
“崇義,遇秋,你們帶三百人守住這城門。不管城里打成什么樣子,你們都不要管,必須給我死守住南門,接應石御營使。記住了,這南門可是我等的生路。”
“華哥兒哥放心,人在南門一定在!”楊崇義和桓遇秋鄭重地點頭應道。
曾葆華上了馬,舉起鐵槍,在頭頂上挽了花,大喝道:“諸位兒郎,今晚某要手擒朱賊,將其獻于官家駕前,爾等敢同行嗎?”
“敢!”五百騎兵大喝道。
“好,燕山軍的兒郎們,跟某來!”曾葆華揮舞鐵槍,一馬當先,沖在了汴州正大街上,其余軍士大喝一聲:“燕山從騎,耀武揚威!”策馬揚刀,跟在后面。
一時間,汴州城像是著了火的螞蜂窩,轟的一聲炸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