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墨!不是我說你啊!你看你為了咱們的大將軍弄得北昭國血流成河,現在到了南祁皇城還不安分!看看帝無羈,眼下怕是被打得爬都爬不起來了吧?”
“哈哈哈”
“你看她那樣兒!”
“呵呵”
肖籟一伙人笑得狂妄至極,眼看賀君誠就要上前北堂墨右手一攔,半抬起的左手五指成拳,她不能再這般肆無忌憚,她不能將賀君誠也置于險地,反正嘴巴長在別人身上,只要自己不在意,他人能奈她何?想著北堂墨轉頭對賀君誠搖了搖頭,隨即坐下。
“小粽子…”
“沒事”
“你…”
“狗咬我,難不成我還咬狗嗎?”
“…”
“沒事”
北堂墨端起眼前的酒杯一飲而下,烈酒過吼燒得胃中火辣辣的疼,對面肖籟見著北堂墨突然異于常態的變化,眉頭一皺,這北堂墨不吭不語,他也沒了興趣也就不在理會北堂墨。
臨近午時宴席開場,眾臣跪迎國君登座,北堂墨透過手臂看向走在最前面的南宇湘,再到慶毓光,而后目光久久落在南昭然臉上,依舊傾城可眉宇間卻染上了一縷哀愁,北堂墨看在眼中默然低頭。
“吾君萬歲萬歲萬萬歲”
“眾卿平身”
眾人應聲而起紛紛落座,南宇湘看了眼低頭落寞的北堂墨,一時愣神,好在身旁南昭然提醒,南宇湘輕咳了聲道。
“今宴請眾卿是為后日春季狩獵,望眾卿竭盡全力,朕定公平自持為長公主抉擇良配予以賜婚”
“吾君英明,萬歲萬歲萬萬歲”
“開席!”
南宇湘一聲令下,眾人紛紛起筷用膳,席間禮敬往來開懷暢飲,交頭接耳談笑風生,北堂墨皆無心觀望,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南昭然,最后落到正望向自己的南宇湘,那日殿堂之上發生的事,墨北都一五一十告知了她,這位南祁國史上最年輕的帝王坐上這把龍椅需要承受多大的壓力,需要放棄多少自己不愿放棄的東西,她記得南宇湘跟自己講畫時的開心,看畫時的笑容,或許那才是真的南宇湘吧?!
北堂墨回神時南宇湘已開始接上眾臣拜禮敬酒,看著南宇湘,北堂墨忍不住握緊酒杯,目光往下南昭然的身影卻不見了,北堂墨心下一驚,環視殿內依舊不見南昭然身影,北堂墨心里擔憂,顧不得禮節偷溜著跑出了宴席。
一路圍著正辰殿尋了半天都尋不得人影,直到回頭準備著從起點再尋一次時,偏殿后被屋檐遮擋的死角處兩抹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瞼,北堂墨停下腳步翻身背靠石柱,偷偷朝兩人看去,帝無羈依舊一身白衣,眉宇間仍是淡泊從容的冷漠,渾身上下看不出絲毫受過重刑的痕跡,帝無羈靜靜站在南昭然面前,北堂墨與兩人隔得不算近,所以她聽不見他們在說什么。
屋檐下,帝無羈余光擒著石柱后躲避的身影,看著南昭然從懷中向自己遞來藥瓶。
“這是上好的創傷藥,你…”
“謝謝”
帝無羈接過南昭然遞來的藥瓶,還未收回的手被南昭然緊握在手中,冷眸微凝,難得耐心等南昭然把話說完。
“帝無羈”
“…”
“我從第一次見到你就心悅于你,你…”
“我知道”
“那…”
“抱歉”
帝無羈說得簡潔卻也決絕,刺痛著南昭然幾近絕望的心,南昭然張了張口,明知結果會是自己想的那樣,仍是想說下去。
“兩日后就是狩獵奪魁,國君許諾若是誰能奪得魁首便將我嫁于誰,你…”
“沒有”
“為什么?”
南昭然問得懇求,帝無羈抬眸看向南昭然,如同看到一枚被他人操控在手里的棋子,忽然啟齒甚少多言。
“世事無常,各安天命”
“各安天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