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邊被左慈倒酒的人則有些羨慕了...
“她”也抓著左慈倒的酒,但似乎比起那“天上奔流入杯的美酒”就差了許多。
“她”也沒興趣喝了。
“她”看著旁邊那些被喝著夏極給的酒的人,就很想喝,就很羨慕。
而夏極在“她”心底的地位也蹭蹭蹭地上漲。
應該,會是個好的酒友吧?
戰爭歸戰爭,得找機會一起喝次酒才行。
“她”這么想著。
而芥子世界里,阿紫正把一壇一壇花“大價錢”買來的好酒往外倒去,其中還糅雜了芥子世界里靈氣十足的溪水。
她一邊倒,心頭一邊在滴血。
她和主人都沒什么錢,這些美酒可都是她辛辛苦苦背著桃子去鎮上賣,然后賺來的血汗錢啊,這些錢的銅子兒都是她一個個數過來,然后排出去買的酒。
現在就都嘩啦啦地流了出去。
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一場斗法,就一貧如洗了嗎?
“啊,主人~~~”阿紫一邊哭,一邊倒酒。
不管阿紫的想法如何,
毫無疑問,這一次交鋒,左慈又敗了。
他怔怔地看著夏極,面色有些漲紅,白須顫抖,
他猛地一拉竹竿,再次上餌,坐到銅盆前,默不作聲的開始垂釣。
他這種垂釣釣出的魚,自然不是無中生有,而是幻術結合空間而產生的某種奇特效果。
簡而言之,幻術是不能變出一條魚的,但是幻術可以讓人在無法察覺的地方,將一條魚從某個地方無聲無息地挪到此處。
從何處挪?
如何挪?
夏極其實并不知道。
但是,這種幻術所需要消耗的力量絕對不會少。
左慈臉上的輕松表情早就徹底消失了,此時神色肅穆地在釣魚,他顯然達到了第四境,周身的未知真元正在飛快流動和消耗。
未幾...
他猛然一拉魚竿,釣出一條魚。
然后,他側頭看向夏極,卻見后者靜坐在銅盆前,一動不動。
左慈心中舒了口氣,繼續諸神無念地專心垂釣。
噗~~
又是一條魚破水而出。
再過良久。
又是一條。
左慈幾乎把幻術用到了出神入化,他又一口氣再釣了兩條魚,感覺消耗差不多了,這才再看向夏極。
見到夏極依然一條魚都沒有撈到,他才徹底放下心來。
夏極問:“好了嗎?”
左慈咬咬牙道:“你若能釣出超過五條魚,貧道便認輸。”
夏極道:“術生于道,你若輸了,不是技不如人,而是道不如人...你還認么?”
左慈有些啞然。
夏極搖搖頭。
他抬起手伸入銅盆,然后...銅盆里忽地發出“噗噗”的聲音,一潑又一潑的水花飛濺而出。
那些水花的潑灑越發之激烈,濕了那一襲白色道袍。
片刻后,眾人再看,只見銅盆里竟是裝滿了魚。
左慈面如特色,一瞬間如蒼老了不少,心底更是生出一種奇異的感覺。
在自己最擅長的領域,在論道之中被人擊敗,這種感覺實在是...刻于心底,讓他難以接受,也難以說話,心底的信心在慢慢粉碎,這比死了還要痛苦,他有一種正在墜落深淵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