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夏極揚聲道:“幻術能無中生有,那一天...左慈陪著師姑去富貴商會,左慈說師姑殺了彭夫人,師姑卻說左慈用了幻術,那么...師姑既然被當做嫌疑,左慈可能擺脫嫌疑?”
眾人之前對幻術沒有什么概念,此時在兩人斗法的過程里可謂是大開眼界,再聽夏極這么一說,頓時紛紛生出懷疑。
左慈新敗,而夏極的話卻很有道理,他無言以對。
一旁,幻塵宮的小道童忽道:“你血口噴人!!我師祖憑什么要用幻術影響那虞清竹,去殺彭夫人?”
夏極轉過身,問:“那我小師姑為什么要帶著左慈真人去見證她殺人滅口呢?”
小道童哼道:“妖邪之道,瘋狂癲邪,虞清竹都和妖邪勾結了,我怎么知道她怎么想?”
夏極飲了口酒,
這樣的誣陷,他甚至不屑去回答,
他只是溫和地問了聲:“這就是幻塵宮的道嗎?”
那小道童愣住了,他本就修為不精,自然知道自己為什么要說這些話,出風頭,幫助左慈真人以博得真人好感等等...
夏極又問了聲:“這就是左慈真人的道童嗎?”
說罷,他起身,遠去。
白衣飛揚,袍裾飄飄。
現場很安靜。
眾人都不是傻子。
那小道童說出這種話,眾人越覺得不僅是左慈真人有問題了,甚至是幻塵宮都有問題了。
小道童也意識到問題了,知道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全身瑟瑟發抖地站在原地。
而此時此刻,沒有人會把他的話放在心上,反倒是夏極的那一句話時刻在他們腦海里回蕩著。
這就是說話的重量。
人微言輕者無論說什么,都不會有人在意。
但夏極,以浩然正氣入鳳鳴山城,又以左慈真人最擅長的幻術擊敗了左慈,他的實力潛力資質,無一不讓他具備了遠超常人的重量。
那小道童根本就沒有資格去指責他,甚至是在他面前大放厥詞,否則便是自取其辱。
而此時唯一需要在乎的,也許...就是夏極能不能活下去了。
畢竟現在,任何人都已經知道他之所以能動用浩然正氣,完全是因為他自己打破了妖火和正氣的平衡。
那么...這平衡能一直持續下去嗎?
...
...
夏極走出了左慈居。
漸去漸遠。
即便知道他下一步要去虞清竹處,卻也沒人有理由攔住他了。
一個小道姑追了出來,在后面喊著:“你要去找清竹大師嗎?”
夏極沒理她。
小道姑跑到他身側,笑道:“我知道她在哪,我帶你去。”
夏極這才稍稍頓了頓腳步,任由那小道姑在前帶路。
奇怪的是,這小道姑并不自報家門和姓名,而是很突兀地問:“你為什么喜歡喝酒?”
“我也喜歡喝酒。”
“我喝酒是因為...算了不說我,你為什么喜歡喝酒?”
一邊問,她一邊靜靜地盯著身側比她高大半個頭的少年,好奇的眸色里閃爍著幽幽的光澤。
見夏極不回答,
這小道姑倒是自來熟地開始說話了。
“我聽說你在武當山上,都是一個人在后山欸,那你無聊了的時候喜歡做什么?”
“我沒其他意思,只是單純的好奇...因為我也喜歡喝酒嘛,所以對喜歡喝酒的同行很感興趣。”
一邊說,小道姑一邊對夏極齜著白牙,露出笑。
“我還記得我第一次喝酒的,超辣,我就在想這么難喝的東西,傻子才會喜歡喝呢。”
“然后...后來,我就成了那個傻子。”
“對了,你那個天上美酒是怎么變出來的?我給你帶路,你給我一杯,算作報酬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