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管事太監支支吾吾,一雙爛桃花的眼睛卻直往焦順身上掃量。
焦順見狀略一琢磨,便問“可是桂花夏家”
“正是、正是”
管事太監明顯松了口氣,搓著手嘿笑道“可不就是專管往宮里送花草盆景的夏寡婦么。”
周無憂這時也瞧出的蹊蹺,轉頭問“怎么,焦大人也知道這桂花夏家”
“哈哈,她家的獨生女許給了紫薇舍人薛家,我母親與薛太太自幼相交,說是通家之好也不為過實不相瞞,過幾日我還要代薛家兄弟去夏家下對月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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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里,周無憂哪還有不明白的,搖頭失笑道“怪道這夏寡婦突然找了來,原來是打著狐假虎威的算盤。”
旋即又問“焦大人可要見她一面”
“過幾日自然就見著了。”
焦順擺擺手,又道“再說縱有幾分香火情,也大不過王法去,若有什么不合法不合規的地方,老哥只管秉公處置,我這里絕無二話。”
有些是話是要反著聽的,焦順這兩句滿是法不容情,細究卻是另外一番意思,況他突然將總管改成了老哥,顯然也是著重點出了一個私字。
周無憂也是老于世故的,自然聽的清楚明白,當下哈哈大笑道“老弟果然是剛正不阿,不過王法之外尚有人情,她既與老弟你有這層關系在,哥哥我總得幫忙照拂一二。“
說著,又罵那管事“眼皮子淺的東西,往后都是自家人,該怎么著不用我提點你吧”
“干爹放心,兒子理會的。”
那管事太監忙答應一聲,又奉上幾句馬屁,這才倒退著出了客廳。
出門后,他先是得意的伸手摸了摸袖子里鼓脹的荷包,但旋即就又皺起了眉頭。
回頭掃了眼廳內,猶豫半晌又嘆了口氣,然后這才轉到了內府。
內府偏廳,一個三十出頭的婦人正坐立難安,眼見那管事太監從外面進來,忙堆笑迎上前。
還不等她開口,那管事先就摸出兩張銀票遞了過來,婦人一愣,原就不安的臉上登時顯出惶恐來,也不接那銀子,只顫聲道“劉公公,這莫不是、莫不是沒見著焦大人”
“自是見著了。”
劉公公一句話,那婦人臉色越發差了,她原是上午聽薛家傳話,說初十那日請了焦順代為下對月貼,又聽說焦某人得了欽命差遣,要來宮里督造什么器械,這才起了狐假虎威的心思。
可若是那焦順不近人情,當場拒絕自己借勢,那可就弄巧成拙了
正自惶恐悔恨,那劉公公忽然展演一笑道“你既有這關系,怎么不早說拿著吧,干爹吩咐了,往后都是自家人,也沒必要再來這些虛的。”
“這怎么成、這怎么成”
聽到自家人三字,婦人原本的惶恐登時都化作了驚喜,與劉公公推搪了一陣子,最后也只勉強收回了其中一張銀票。
兩人都覺得此行不虧,接下來的事情自然也就順理成章。
等拿著內府的票憑出了宮門,夏夫人還有些難以置信,她雖然想到了要狐假虎威,可也萬沒想到效果會有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