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活人永遠都是變數。
她深深叩頭,聲音篤定:“卑職,明白。”
韓長暮沒有再多說一個字,也沒有再多看沐春和婆娑一眼,利落的起身,走出這座宅子。
他沒有回頭,也知道自己不會再踏足這里了。
內衛司培養一名暗樁不易,所耗費的時間精力無法以金錢來衡量,但是一個起了異心的暗樁,只能淪為棄子。
原本處理棄子最好的方式便是讓這棄子不會再開口,但是他不是嗜殺之人,也想讓這棄子發揮最大的作用,才有了今夜的一番作為。
夜風乍起,他抬手摸了摸袖口,露出一絲淡薄的冷笑。
這始終都要摒棄的人,果然沒有令他失望,發揮了最大的作用,讓沐春交出了這么多年探查的所得。
孟歲隔跟在韓長暮的身側,猶豫了半晌開口問道:“大人,就這樣放婆娑離開嗎?她可知道內衛司不少事呢。”
韓長暮胸有成竹的冷笑:“她不敢。”
一個人有了軟肋,行事便會束手束腳瞻前顧后,她不怕死,卻怕連累了沐春去死。
所以她不敢,只能把秘密帶進棺材。
韓長暮寒冷的夜風快步走到馬車旁,轉頭問孟歲隔:“都安排了?”
孟歲隔點頭:“是。”
韓長暮毫不猶豫的上車,淡淡一語:“走。”
子時已過,天寒地凍的深夜,黑燈瞎火的街巷里空無一人,家家關門閉戶,車輪碾過凍的結結實實的薄冰積雪,嘎吱嘎吱的響聲傳的悠遠。
敦煌城中也有宵禁,大一些的街巷也設了卡,但趕車的王友似乎對這些設卡十分熟悉,駕著馬車避開了,一路往城東頭的祆祠趕去。
祆祠門口,兩個衣裳單薄的黑衣人站的筆直筆直的,絲毫不畏懼寒風,雖然凍得鼻頭發紅臉發青,兩行清鼻涕都快過了河,也沒有打半個哆嗦。
韓長暮下了車,寒風吹得他有點冷,他瞧著這倆人,突然很想問問,四圣宗里是不是有什么護體神功,練了就不怕冷的。
這倆人像是沒有看到韓長暮似的,目不斜視,眼睫上結了一層薄霜,眼睛連眨都沒眨一下。
孟歲隔有些奇怪,快步上前道:“勞煩小哥前去通稟,韓公子到了。”
二人依舊沒說話,也沒動,沒看孟歲隔一眼。
孟歲隔頓時心生不祥,伸手輕輕推了一下其中一人,那人竟然僵硬的晃了晃,硬邦邦的栽倒在了地上。
韓長暮連退幾步,變了臉色。
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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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凍僵了,還是被人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