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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英繼續洗手,換了一根銀針如法炮制,取出出來一看,果然不出所料,銀針也變得烏黑了。
孫英將數枚銀針并排擱在白布上,呈給韓長暮過目,穩重道:“大人,尸身的口中,脖頸,胸腹都有毒,飯食也有毒。”
尋常人看到這一幕,當然會認定了是覺明吃了內衛司的飯食,繼而中毒而亡。
可韓長暮不是尋常人,天生就會多思多想,他偏著頭望著覺明的尸身,想著他臨死前的那一幕,微微瞇眼:“即便如此,也不能斷定此人中的毒和飯食中下的毒就是同一種毒,或者說,也不能斷定此人就是吃了內衛司的飯食而中毒的,也不能斷定這毒就是內衛司里的人下的。”
姚杳挑了挑眉,擱下了筆,定睛望著韓長暮,話雖如此,謹慎些也是應該的,可是這是擺明了的人證物證俱全,再懷疑就是徒增煩惱,人為的給自己制造麻煩了。
韓長暮不知道姚杳是這么想的,只是定睛望著覺明的尸身,抿唇不語,不說走,也不說后面要做什么,不知道在等什么。
不多時,小院外傳來急匆匆的腳步聲,是派去封灶房和審問廚子的那幾名內衛過來了,其中一個領頭的呈給韓長暮一塊白布,布上赫然擱著幾枚同樣的銀針,不同的是這些銀針寒光凜凜,沒有變色。
“大人,灶房里的剩飯沒有毒。”內衛沉聲道。
韓長暮毫不意外的點頭問道:“廚子怎么說?”
內衛朗聲回道:“他說他一無所知,是冤枉的,這兩日人犯少,灶房其他人歇了假,今日的暮食從買到做,最后送進監牢,都是他一個人,沒有別人插手,路上也沒有碰到其他的人。”
說著,內衛把廚子的口供遞給了韓長暮,繼續平靜道:“卑職詳細查過了,這個廚子二十八歲,是內衛司的老人,在內衛司已經做了近十年的飯,從沒有出過差錯,他有一兒一女,一家老小也都住在內衛司后頭的公房里,平素往來也十分簡單,近一年,廚子一家老小沒有接觸過其他什么突兀的人。”
韓長暮點點頭,他不認為在內衛司如此嚴苛血腥的鐵律下,會有人帶著一家老小來尋思,這廚子定然是被人給陷害了。
姚杳聽了半晌,也覺得不會有這么傻的人,要下毒還不提前把老婆孩子送走。
她看著韓長暮的神情,突然覺得他懷疑的似乎是有道理的,飯里有毒,尸身里也有毒,但還真不能就此便武斷的下結論,下毒的人就是內衛司里的人,覺明就是吃了內衛司的飯才中的毒。
韓長暮凝神片刻,淡淡問道:“孫英,你能驗出覺明中的毒和這飯食里的毒,是不是一種毒嗎?”
孫英愣了一下,點點頭道;“能,但是明日才能有結果。”
韓長暮淡淡道:“不妨事,你只管驗就是。”
孫英應聲稱是,轉身便準備去了。
韓長暮繞著那尸身走了一圈兒,拿起覺明的衣裳,仔細翻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