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登樓心急如焚,馬鞭抽的啪啪直響,馬匹四蹄飛馳,車轱轆碾過青石板,那聲音急促響亮,恍如驚雷。
包騁瞧了何登樓一眼,只見他額角上的汗珠子不斷的落下來,不由的生出幾分心虛來。
這人對姚杳真的是一片忠心,硬生生的把馬車都駕出了火箭的既視感。
雖然京兆府離著韓府很遠,但何登樓趕車趕的飛快,叩開了永昌坊的坊門,在曲巷中疾馳了不久,便看到了兩扇緊閉的紅漆大門,高懸的匾額上,“韓府”二字格外醒目。
看到這兩個字,何登樓頓時心神一松,從車轅上翻下來,抓緊了門環大力砸門,一邊砸一邊狂喊:“開門,快開門,救人啊,快開門,京兆府的姚參軍重傷,前來求救,快開門。”
姚杳絕望的閉了閉眼。
要不要喊得這么大聲,喊的這么倒霉啊,這樣喊下去,明日一早,半個長安城都要知道京兆府的參軍重傷了,來求內衛司的少使救命了。
以后她還怎么見人,她不要面子的啊?
萬幸韓府的大門很快就拉開了一道縫隙,一個小廝模樣的人探出頭來。
何登樓大喜,趕緊地上名帖和手令,客客氣氣道:“這位小哥,在下是京兆府的捕頭,這是名帖和府尹大人的手令,京兆府的參軍重傷,前來請韓大人相助治傷,煩請小哥通稟一二。”
小廝上下打量了何登樓一眼,見他的確穿著京兆府的捕頭官服,便接過了他手上的名帖和手書,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點頭道:“何捕頭請稍等,小人這就去回稟。”
說著,大門砰地一聲就關上了。
何登樓摸了摸險些被砸到的鼻尖兒,靠著門邊站著,剛才放下的心現在又高高的提了起來,萬一那小廝不去通稟,他可怎么辦?
他轉頭問包騁:“姚老大怎么樣了?”
包騁撩開車簾看了一眼,見姚杳氣息平穩,笑瞇瞇的望著他,他無奈的撇了撇嘴,讓自己的聲音聽來有些急切顫抖:“不大好,你趕緊再去敲門。”
何登樓頓時變了臉色,再度舉起手,準備砸門。
他的拳頭剛剛落下,門就倏然拉開了,他的拳頭一下子就落了個空,眼看著就要砸在來人的臉上了。
斜拉里突然伸出一只手,緊緊攥住了他的手腕,把他往門外一推,他踉蹌一步,便讓開了。
而險些被他打到的那人,正是內衛司少使韓長暮。
他哆嗦了一下,趕忙道:“韓大人,姚老大,不好了。”
韓長暮已經得了小廝的回稟,再從何登樓的口中聽到這句話,他的心狠狠的慌了起來,推開何登樓,疾步走到了馬車旁。
包騁猶猶豫豫的正要開口,就被韓長暮推開了,他一把扯下車簾,看到姚杳緊閉雙目靠坐在車廂里,臉色白的嚇人,氣息微弱的幾乎察覺不到,他臉色大變,轉頭疾言厲色道:“包騁,這是怎么回事!!”
包騁的臉色比韓長暮的還要難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