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中最西側植了大片的竹林,風在林中穿行,竹影婆娑,窸窣輕響。
竹林深處的幾間客房,是專供女客用飯留宿之所,最是鬧中取靜,頗為雅致。
這個時辰,客房大半都是空的,門也大敞著,殘陽從竹林深處漏出來,曬了滿屋子斑駁的影,一桌一椅皆染了淺淡的綠意。
有兩間客房,房門皆緊閉著,門口守著兩名精瘦男子,遠遠的看上去人畜無害,可走近了才察覺到那氣勢凜冽逼人。
韓長暮正襟危坐著,白透的窗紙漏進稀稀疏疏的殘陽,襯得他那張沒有表情的臉愈發冷酷,淡淡打量了一番跟前的灰袍小僧,波瀾不驚的問道:“昨日在隔壁客房用午食的那三人,小師父可還有印象?”
灰袍小僧是打理這幾間客房的僧人,只有十一二歲,為著避嫌,打理女客客房的僧人們,要么是上了年紀的老僧人,要么便是如這個灰袍小僧一般,只有十歲上下的小僧人。
這灰袍小僧年幼,雖然也見了不少人,但大多都是性子軟和的女子,即便有幾個跋扈的,也只是口齒厲害了些,驟然見到韓長暮這樣臉帶煞氣的,他難以控制的害怕起來。
他哆嗦了一下,害怕雖害怕,但他生來記性好,過目不忘,又沒有臉盲癥,韓長暮一問,他就想起來了,勉強穩穩當當的回話:“小僧記得,是三位女施主。”
韓長暮點頭道:“小師父可還記得這三人的模樣?”
灰袍小僧道:“三位女施主中,其中一人帶著帷帽,小僧沒有看到長相,另外兩人的長相,小僧記得清楚。”
隨后,他仔細描述了一番另外兩名女子的樣貌,他的確記性極好,連著三人穿的什么衣裳,梳的什么發髻,戴的什么樣的釵環,都記得清清楚楚。
兩相對照下來,韓長暮能夠確認,這三人中的其中一人正是清淺,而另一個人,正是劉氏口中的胡人婢女。
唯一可惜的就是,另一名女子始終頭戴帷帽,看不清楚長相。
韓長暮偏著頭凝神問道:“除了這些,小師父可還記得這三人有什么別的不同之處?”
灰袍小僧微微皺眉,想了半晌,道:“沒有了。”
韓長暮擰著眉頭,凝神不語,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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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幽幽的嘆了口氣,還是一無所獲,難道清淺和那兩名女子果然只是偶遇,并無半點關系嗎?
就在這時,在隔壁客房搜查的姚杳和孟歲隔推門而入,朝著韓長暮微微點頭。
不知道為何,韓長暮看到姚杳推門進來,就暗暗松了一口氣,他篤定她會有所發現,神情淡淡的問道:“如何,可有什么發現?”
果然,姚杳行了一禮,沉聲開口道:“大人,卑職有幾句話,想問這位小師父。”
韓長暮點頭道:“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