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起左手的佩劍,未出鞘,僅僅挨個指指點點,聲音低沉回轉,沒好氣的道:
“爾等何人?此地乃陳倉重地,未經許可,嚴禁通過!”
“陳倉尉何在?”路博德面無表情,上前一步,大聲喝問。
“校尉去鄉里處理事情了,爾等來此,為公為私?”
“路博德,搞快點!”霍去病拍拍衣服,不耐煩起來,雙手環繞胸前,眼睛余光瞥了瞥司匡,見這位兄長沒有生氣,繼續呵斥,“讓他們趕緊開門,小爺累了,要好好睡一覺,養好身體還得跑步鍛煉呢!”
“諾。”
路博德嘿嘿一笑,對霍去病拱拱手。
隨即立刻轉身,看著這五個守門的士卒,臉色一下子耷拉下來。
他奶奶的,害得自己被訓斥。
右手伸進甲胄里面摸了摸,一塊金黃色的帛書被他掏出來。
“吾乃陛下欽點校尉,車騎將軍帳下,立刻開門,配合吾儕行事!”
“車騎將軍帳下?”
戴五仲臉色變了變,從不悅變得凝重,額頭抬頭紋多了三道。
雙手接過帛書,閱讀片刻。
作揖歸還。
“見過路校尉,校尉請進。”戴五仲趕緊揮揮手,示意打開壘門。
在路博德地指揮下,司匡從武關帶來的羊、糧均被趕了進去。
“這些是稷下侯為爾等準備的物資。侯爺知爾等辛勞,無人關懷,特意準備羊若干、糧百余石,為爾等改善伙食。”
“這些都是給我們的?”
戴五仲尖叫,瞳孔先是驟然收縮,變成豆粒大小,隨后又逐漸變大,和銅鈴似的。
“這……”
“這位是稷下侯,來此執行公務,爾等配合就好。”路博德側身,向司匡抱拳,對戴五仲介紹道。
“君便是稷下侯?卑職聽聞過您的事跡!”
戴五仲瞳孔里花朵綻放,喜滋滋的,像一個追星的粉絲,趕緊迎了上去,重新拜揖。
他現在的心情,如小兵見到了常任將軍似的,
激動的信仰亂顫。
“告訴我陳倉尉所在,吾要見他!”司匡神色嚴肅。
“校尉一個時辰之前,受三老邀請,去鄉里處理一個案件了。”
“一鄉有有秩、嗇夫,游徼等。案件應由他們決斷,為何校尉前往?難道出現了山匪強盜之流,需調兵平叛?”
“非也,只因鄉中諸吏,皆無法查明真相,特意請校尉一探究竟。”
“究竟何事?汝可知曉?”
“卑職略知一二。”
戴五仲拱手,再拜,才說道:
“稷下侯有所不知,這件事,可以已經在陳倉鬧得沸沸揚揚了。”
“我陳倉之地,原名眉縣,幾百年前,鳳鳴于岐,周始于此,秦文公亦定都于此。此地山巒之下,不乏大型陵墓,秦國諸多國君陵墓,皆葬于此,周之陵墓,也存一二。”
“就在半個月前,一村民發現西山大麓下多了一個奇怪的人形洞穴。其下去查探后,赫然發現,這竟然是一個盜洞!洞數十米長,直通西山大麓中央。”
“關中本為秦地,雖今天下歸漢,然依舊無法改變此地之民,皆為秦后,體內,皆存秦血之現實。”
“西山大麓,為秦文公之墓,盜賊所偷,乃我輩之祖,因而陳倉全境掀起軒然大波。若無法尋覓盜賊,那么關中秦后裔之憤怒,如何消散?”
“本地官吏恐陛下震怒,晝夜不眠,終于在昨日,抓到可疑之人。經過審問,因證據不足,無法定罪,眉鄉之三老、嗇夫、游徼迫于無奈,特向我陳倉營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