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恢馬上決定離開,道:“既然刺史有客人,我改日再來!”說完躬身作揖,轉身欲走,聽到朱智淡淡的聲音:“你不想知道誰殺了姚晉?”
劉恢的腦海登時炸開,幾乎瞬間拔出腰刀,刀尖指著朱智,失聲道:“真是你干的?”
朱智點了點頭,道:“不錯,是我干的!”
劉恢只覺得渾身冰冷,不過沒有憤怒,也沒有憎恨,他不是初出茅廬的小孩子,權力的世界里沒有什么是非對錯,愿賭服輸,可國主此仇不能不報!
他凌空而起,揮刀劈向朱智,刀風烈烈,看似拼盡全力,實則是虛晃一招,身子在空中詭異的倒翻,斜斜的往門口投去。
縣衙外面還有他帶來的二十個部曲,只要出了此門,奮力拼殺,或許還能活著回到軍中。有一萬御朵衛在手,就算不能殺了朱智,也能把這路楚軍攪的天翻地覆。
管他什么涼國,管他什么大業,無論如何,朱智必須為他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眼看就到門口,劉恢吐氣開聲,張口準備大喊朱智殺了國主。如果他出不去,還可讓手下把消息帶回御朵衛,以免這萬余具裝被姚昉利用,成了朱智手里砍向涼人的屠刀!
門外突然亮起比太陽還耀目的刀光,快逾奔馬,嗖的劃過喉嚨,氣息乍斷,然后現出細細的血線,雙膝緩緩跪地,垂頭死去。
來得是穆玨,他曾和左彣聯手闖入錢塘救出了安玉秀,是朱氏豢養多年的小宗師,刀法絕妙,不過還停留在五品,差左彣遠矣。
姚昉走過去踢了腳劉恢的尸體,道:“冥頑不靈,跟耶耶斗了這么多年,這樣死便宜你了!”
“好了,死者為大,不要羞辱他!”朱智吩咐道:“把他尸體帶走,好好布置,對外就說劉恢覺得沒保護好姚晉,愧疚自殺。衙外那二十個部曲已全部擒住,知道該怎么做嗎?”
“護衛軍主不力,留著何用?全殺了便是!”姚昉嘿嘿笑道:“刺史放心,我保證做得天衣無縫!”
等姚昉離開,穆玨低聲道:“這樣無恥的小人,郞主為何要和他虛與委蛇?”
朱智說了和何濡同樣的道理,道:“清水可予人飲,濁水可予牛飲,清濁不重要,重要的是,適當的時候,用在適當的地方!”
穆玨若有所思,朱智又問道:“人關好了?”
“關在縣衙地牢,只有一個入口,若有人來劫獄,定讓他有來無回!”
朱智沉默了一會,道:“走吧,帶我去看看他!”
地牢之內,祝元英被鐵鎖穿過琵琶骨,死死的釘在了木樁子上,雙手雙腳的指甲被扒光,指縫里插著薄薄的竹片,身上縱橫交錯的鞭痕,無不展示著受到了何等可怕的刑罰。看到朱智,幾乎裂開的嘴角還能露出笑意,道:“郞主,衣衫不整,失禮莫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