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不渝心中欣喜,他也沒想到風鈴蘭竟然會如此上心,還要自己熬坐胎藥。
而風鈴蘭則是苦笑了一聲,她緩緩的接過言不渝手中的湯藥,說道:“一碗藥而已,若是沒效果,隔兩個月再喝一副便是了,效果都是一樣的。”
墮胎藥而已,現在喝,還是發覺不對之后再喝,都沒有分別。
言不渝眼神溫柔的看著她,竟然笑了……
笑得風鈴蘭毛骨悚然,這個男人竟然笑了。
“我于此事上,確實不及你,不過……這東西隔兩個月竟然還有效果嗎?”言不渝扶著風鈴蘭坐到了榻邊。
“當然,不過要遭些罪罷了。”
風鈴蘭也隨著他笑了。
罷了,能與師尊春風一度,已然是前世修來的福氣了,而在他的眼中,師尊的手還是不可避免的和柳熠謫的那雙手重疊在了一起,兩雙手全都是將這等藥遞給她。
柳熠謫還會輕言慢語的哄著她喝下去,而言不渝,卻是什么都不會說的。
“師尊,我喝了,你會不會……有那么一點的心疼?”風鈴蘭抱著最后一絲希望看向他,卻沒有看到半分愧疚,他的臉上盡是欣然。
言不渝垂眸,緩緩說道:“許是日后會有些苦,不過很快便會過去的,我也會……一直照顧你的。”
“不需要!”風鈴蘭一把推翻了湯藥,那瓷碗瞬間碎了一地。
她雙眼通紅的看向言不渝,道:“我做不到!我前世已經受夠了,柳熠謫是個混蛋,我一次次的妥協,天真的認為他給我的一切都是好的,就因為我……我愛他……”
“而現在,我再不能用同樣的借口說服我自己……”風鈴蘭緩緩抬頭,看著言不渝:“師尊,我真的喜歡你,但……就讓我喜歡你就好了,我不會向你索取什么,你也……什么都別給我。”
言不渝愣住了,他看著打翻的藥碗,若有所思,片刻后,悠悠的開口道:“對不起,我不知道你不喜歡這藥……是我的錯。”
“你覺得……會有哪個女人喜歡嗎?一夜過后,送這種東西過來……”風鈴蘭冷冷的看著他,說道:“師尊,我真的累了,你出去吧,我求你了……”
“也好。”言不渝點了點頭,起身。
他如同一具軀殼一般,走到了門口,微微回眸,說了一句:“對不起。”
言不渝走后,風鈴蘭手腕上的玉環上,緩緩映出了一個“貪”字,這是第二枚玉環所代表的罪。
風鈴蘭頓時覺得那玉鐲滾燙異常,這種滾燙很快便蔓延到了風鈴蘭的全身。
她的一雙眼睛紅的嚇人,她不知道自己“貪”的到底是什么,總歸不會是什么容易得到的東西。
風鈴蘭強撐著爬到了地上,撿起破碎的瓷碗,深深的刺入掌心。
疼痛感漸漸代替了身上的滾燙感,心中那股莫名的沖動也被一并壓了下來。
“言不渝,師尊……你到底為什么?”風鈴蘭側躺在冰涼的地板上,將自己的身子縮成一團,低聲的念道:“你就這么害怕我會有孩子嗎?”
滌魂池的聲聲耳語不受控制的在耳邊回蕩,什么一生一世,什么約定,此刻又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