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高岳非常滿意,當場宣布決議:
于蔡州、光州招募權益兵一萬,從貧戶里辦,從豪戶里征代役錢,發給米糧布帛,此事歸武元衡、楊元卿管;
于壽州、廬州也各招募權益兵三千,此事歸許子余、竇彧管(竇彧默然,他沒想到在擔任刺史的最后一考內,高岳還是開啟了雞鳴崗的水利漕運工程,逃是完全逃不過去的);
另外再自各州抽調出兩千鎮戍軍士卒,加上一千五百武毅軍士卒,參與到雞鳴崗漕渠工程中來!
委任孟仲陽為“開漕使”,數位僧人參謀左右,另外所有招募來作工的權益兵和軍卒,統統按營、幢隊編制管理,上設營將、門槍兵馬使,一切按軍法行事。
自新婦河,從揚州調撥十萬石糧食,入濡須水至居巢湖筑大倉,供應開鑿雞鳴崗所需。
“本道不忍心明玄法師如此高齡,在未來還要煩憂汝南城和揚州羅城的事體,明玄法師的衣缽,便交給你們來繼承了。”安排完畢后,高岳起身,對其下排出水準儀、界尺等器具的光眇、潔眇正色說到。
“是,彌勒......”光眇、潔眇再度合掌,雖然沒口頭上,但卻在心里默默如此回答。
破鑿雞鳴崗的工程,便如火如荼地開始了。
相國城內,高岳的籌劃并未完全結束,隨他一起來的心腹大將蔡逢元、郭再貞、明懷義、米原等,又立在嶺南地圖前,已經開始謀劃進軍平定洞蠻的戰略。
先前杜佑曾再度來信,懇請高岳與鎮海軍同時出兵,淮南有步騎火器,宣潤有大批舟師,自海路來我廣州,協助我鏟平黃少卿的叛亂。
現在洞蠻的聲勢很大,在開年時還殺入到道州地區,殘害許多居民,燒得當地滿是焦土瓦礫,也確實到了該下鐵血重手的地步了。
高岳的想法是,和李锜談好,讓他先出船,然后春夏時節,把武毅軍好好操練下,充實軍官層面,先遣送左右兩軍過去,待到今年冬日,自己親率中軍渡海前往嶺南。
武毅軍一旦出手,就得徹底把洞蠻給殲滅掉。
到時該殺的殺,該捕虜的捕虜,也該讓這幫化外之人,懂得上國的兵威!
“讓鄭絪在泉州做好接應準備,武毅軍可能需要在他那邊中轉補給。”
而后高岳又著手上表事宜,聲稱蔡州局勢已平定下來,**和山棚也已十去**,請陛下下達征伐洞蠻的詔書,和糴調達各地米糧到我揚州來,準備積米五十萬斛,棉布十萬段,絹帛三萬段,待我操練三軍功成,便誓師出征。
正所謂“拓萬里之海濤,布國威于四夷!”
待到表章擬就后,高岳便沿淮水泛舟,又返歸去揚州。
這時恰好是四月暮春,蜀岡子城節度使的官舍里,吳彩鸞坐在樹蔭下,額頭上滲著汗珠,臉頰是通紅的,架好的紙面上,筆尖顫抖著,無法再寫下去。
坐在旁邊手舉著書稿的薛濤,看煉師這副模樣,也是非常尷尬。
“洪度阿妹,這里,這里,是不是什么地方寫錯了。”良久,質樸的吳彩鸞轉頭,輕聲問到,然后很為難地說,“這兩位年輕俊秀道士,不是應該作為師兄弟,攜手光大道觀的嘛,怎么喝著酒喝著酒,看著星空談志向,忽然便開始......那種事,除去男女外,豈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