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樓長又補充的說道。
他這句提醒著實是在點子上。
劉睿影在中都查緝司本部時,雖看過玄鴉軍的資料介紹。但是直到那日秦樓長給他送來塘報時,也沒有對玄鴉軍有個清楚的認知。
他打量了一眼那名前來傳信的軍士。
身長十尺,腰闊十圍,鼻挺面方,胸膛猶如兩扇門板,雙腿宛如擎天雙柱。
兩手攥拳橫于后背,腿微分,眼中精光炯炯。
真不愧是軍中健者!
劉睿影看著眼前比自己碩大幾倍的軍士,不由得對定西王霍望的驚懼之感又濃了幾分。
先前出站樓時的那股子心氣兒,卻也泄了不少。
“定西王何事之有?”
這位玄鴉軍軍士也不答話,只是將信遞給了劉睿影。
劉睿影將信打開,看到是正在前線領兵對陣狼騎的府長賀友建寫給州統湯銘的信。
沒有用公函,也沒有蓋大印,說的當是私事。
等看到了信中的內容,劉睿影頓覺不可思議。
信中賀友建在向湯銘催促一批金銀,無數馬匹,以及上百名美女。而這些可不是為了勞軍之用,而是為了送給草原王庭的左廬將軍昂然以完成約定。
信中沒有寫具體的約定內容,想必湯銘自是了然于胸。
但讓劉睿影高興的是,這下子賀友建的通敵之罪算是鐵證如山,連帶著湯銘也算是同黨之一。
如若能將此事辦得漂亮,那功勞可不是一般的大。
五大王域,雖然明爭暗斗,但是對于外敵入侵卻是出奇的一致。堂堂丁州州統竟然聯合下屬與草原王庭密謀交易,無論是為了什么目的,只要將此事捅開,連帶著定西王霍望也必將栽一跟頭。
他這么多年苦心經營的保家衛國,戍邊護族的形象瞬時就會崩塌。即便天下人不怪罪于他,可是用人不查這頂帽子卻是結結實實的戴在了頭上,不知又要多少時日,何種際遇才能摘得掉。
劉睿影本就對先前連升三級心有余悸。
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事情太好總會生變,不然哪來的樂極生悲之說?況且那份功勞雖算在他頭上,而他自己卻是一無所知,如此貪天之功又怎么不擔心?
但是現在,卻柳暗花明又一村。
這么一樁大好機緣擺在眼前,如果能了斷的徹底,那么就算是被連升三級也會變得毫無后顧之憂。
至于上次究竟是誰替自己邀的功,只能待日后慢慢查之,卻是著急不得。劉睿影覺得那人即便是對自己有所圖謀,也不會在一時半會兒就動手,否則又何必將他推上省旗之位呢?
“王爺說他是言而有信的人,因此讓您看完信后即刻前往玄鴉軍大營,與他共赴邊界,擒拿叛逆。”
玄鴉軍軍士眼看劉睿影讀完信后,接著說道。
隨后好似旁若無人一般穿過查緝司眾人,來到州統府門前敲起了門。
開門的,是一位老州管。
這位州管和湯銘夫人鄒蕓允可不同。
鄒蕓允是為了聽一聲官名舒耳,而這位州管可是實打實的大權在握。
在定州堪稱湯銘手下第一人。
一般的人或事,他都能全權代理,便宜行事。
只是這次,一開門就看到了玄鴉軍,饒是他也禁不住心里咯噔了一下。
“敢問玄鴉軍將士登門是為何事?”
老州管拱了拱手,客氣的問道。
“傳王爺口諭:“我先走一步,讓他(湯銘)隨后跟上,和我在賀友建的前線大營匯合。””
玄鴉軍軍士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