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寧坐在馬車里,第二十七次向真珍看去。從剛剛開始,真珍臉上一直帶著奇怪的紅暈,也不怎么說話,只是安靜地坐在那里,嘴角含笑。
“真珍姐姐,你怎么了?臉怎么這樣紅?”淑寧忍不住問道。
真珍有點慌:“沒什么,臉很紅么?或許是天太熱了。”她揮動帕子扇了兩扇,“會不會是又要下雨了?怎么這么悶熱呢?”
淑寧無語地看著被微風吹起的窗簾,再一次肯定真珍有問題。
不久,端寧的聲音在馬車外響起:“到將軍府了,妹妹,我們直接換馬車回去吧,不再進府打攪了。”淑寧應了一聲,卻發現真珍臉更紅了。
匆匆向真珍與崇禮告別,淑寧上了自家馬車,正準備走人,卻聽到崇禮問妹妹道:“妹妹很熱么?是中暑了吧?早就叫你別出門了。”
“二哥就會整天管著我,我每回出門你都要跟著,說是要護著我的安全,可方才那馬車沖過來的時候,你又在哪里?若不是端寧大哥拼命護住我,我就要受傷了。”
“我不是被人擠遠了么?這次是我的不是,絕不會有下一次的。”
然后只聽得真珍哼了一聲,就往門里去了。淑寧掃了一眼端寧手上的兩處小小的擦傷,抬頭望著他笑道:“哎呀,我怎么覺得哥哥臉上長著大大的桃花呢?”
端寧捏捏妹妹的鼻子,道:“你眼花了。”然后輕輕把她推進馬車,放下簾子,吆喝著車夫走人。淑寧在車中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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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時,已經是傍晚了,淑寧匆匆趕了春杏去廚房,便和端寧一起到正房給母親請安。佟氏略皺眉道:“怎么這樣晚?今兒林廚子告假,春杏不在,差點沒人做飯,幸好阿銀來了,主動說要幫忙,不然晚飯怎么辦?”
淑寧忙道:“是我錯了,下回一定早些回來。阿銀姐怎么來了?”佟氏道:“是來借銀子的。她家的面攤已經收了,聽說她爹為人太老實,別人來問那粉面怎么做,他都一五一十地告訴人家,結果別家面店酒樓都學會了。她家只是小本生意,哪里斗得過人家,只能靠著熟客掙些錢,前些日子生意難做,阿銀便索性收了攤。如今她看中一處店面,位置極好,已下了訂銀,只是本錢不夠,便來求我。”
端寧想了想,便說:“她是單來借銀子的,還是要求我們入股?若是單借銀子倒無妨,但入股就算了吧。”
佟氏點點頭:“我也是這樣說,便許了她三百兩銀子,但明說了不許她打著咱家的旗號去買鋪子開店。你們阿瑪剛當上知府不久,頭上還有好幾位大人壓著,別讓人抓住了把柄。”
淑寧問:“不打旗號,單入股也不行么?”佟氏笑道:“你打量著這么容易呢?你阿瑪在城中又不是一人獨大,還是省事些好,阿銀開家小小的面店而已,能掙多少錢?還是算了。”
淑寧想想也是,開個面攤子都會被人套了秘方去,開面店恐怕也只是小打小鬧而已。阿銀廚藝出眾,人也聰明,但在經營管理方面的確不太擅長。
晚飯很豐盛,阿銀手藝越發好了,全家人都吃得很開心。阿銀拿到銀票,雖有些遺憾,還是高高興興地告辭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