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入夜。
街道上花燈懸掛,大街上卻空無一人。
安城中央,如森獄威嚴的大理寺門前。
陸亭舟轉頭看見兩個身穿黑色制衣,為首一個紅色衣袍上繡有似龍非龍的花紋后,立刻就知道了三人的身份。
真正的魚龍衛。
也就是自己和蕭飛宇等人轉正之后的身份。
“見過三位大人,學生陸亭舟,不是歹人,是寺內的學生,兩天前得允假出門,今天回來,正要回屋舍。”
陸亭舟施了一禮。
“……”
“陸亭舟……似有點印象……”
趙千山點了點頭,回憶了下。
正要走進門去。
忽而,
腳步一頓,轉身看向陸亭舟。
冷聲問道:
“入學大理寺半年,卻游手好閑,玩物喪志的就是你吧。”
“這……”
陸亭舟不知道該怎么說。
自家事自家知,不可為外人道也。
趙千山也懶得跟陸亭舟廢話,他還有要事去見寺內兩位大人物,稟報那位‘神秘青年’。
“恭送三位大人。”
陸亭舟目送著三人走入威嚴大門,表現得禮儀得體。
大雍王朝官場等級森嚴。
這三人已經是正式的大理寺公門官身,他則還只是‘白身’一樣的待選之人,尤其是在地方眼中,陸亭舟甚至是注定要被篩落的人。
……
趙千山帶著兩個黑衣,進入大理寺之后,七拐八拐,越過了正堂衙門,而后到了陳老陳敬德的屋外。
看著陳老的屋內燈火仍在亮著。
“陳老還沒睡嗎,卑職有事稟報。”
“進來吧。”
兩句問答之后,趙千山道:
“你們在外等候。”
他推門進入。
那位如老獅子一般的強大老人,此刻端著一個茶碗,另一著手捧著一冊書籍,看見趙千山進來,斜睨道:
“可是有何高手潛入了安城?”
一般情況下,大理寺內的黑衣不會前來打擾他,除非是遇到不能解決的麻煩,或者有意外大事發生。
還是在這么晚的時候。
“的確如此,不知老大人今天可有聽說城內谷、趙二家的青年進南山打獵,而后獵回了一頭‘近妖’的白毛大虎。”
趙千山語氣緩緩道來:
“據卑職去往南山現場查探得知,那白色妖虎,已經長出虎威,而殺死白色大虎之人,功力至少以至柔勁武人級數……”
他話說到這里,發現老大人已經放下了茶盞和書籍,意外的看著他。
“柔勁武人,擊殺了一頭長出虎威的妖虎,看來此人精神極強,能不受壓制,是哪家的人,多大年紀了?”
趙千山看老大人瞬間就判斷出了重點,微微抱拳:
“這就是卑職要稟報的,殺死妖虎之人,不是城內幾大家族任何一家的護衛身份,而是一個城中不知姓名來歷的陌生青年,殺了妖虎之后,就與那幾家青年分別開了,現下不知行蹤何處。”
“一個青年?柔勁階段?無視虎威壓制?”
陳敬德威嚴的眸子里閃了一下:
“這說明此子心靈極為堅定,但凡心志堅定之人,必在武道之上能取得非凡造詣。”
短暫沉吟之后。
白發蒼蒼的陳敬德鄭重道:
“這是一個天才!”
趙千山能判斷出來的,作為安城大理寺的牌面高手,已經開辟武道之竅的陳敬德自然看出來的更多:
“速速查出此青年的身份來歷。”
“是。”
趙千山躬身施禮告退。
看著趙千山走出門后,關閉了堂前兩扇紅木門,陳老拿起了書,又重新放下了,轉而起身準備去找寺長。
“那神秘小輩心志堅定,遠超常人,是個絕佳的練武材料,如今已經是柔勁,以后如老夫一般開竅也大有可能,這樣的人,若能收為用……”
安城大理寺作為鎮守一方的大雍王朝最高權力機關,人手實在不夠。
也就在陳敬德起身轉向了寺長的院子時。
另外一邊。
陸亭舟也回到了自己的屋子之內。
大理寺地位崇高,占地極廣,庭院幾十座,花園也有五六個,教授陸亭舟等人的所在,只是大理寺這偌大地方內的其中一個部門。
所以陸亭舟和其他學生都至少能分到一間單獨的屋子。
也就在陸亭舟回到自己屋子后,剛點亮了燈光。
外面就傳來驚訝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