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大義,你”
武將赤紅著一雙銅鈴大眼,眼底迸發的兇光恨不得將趙奉剝皮拆骨。若是尋常人被他這么瞪著,再加上武膽武者的殺氣威壓,不說肝膽俱裂,也是兩股戰戰,奈何趙奉實力不弱,這點兒壓迫根本不當回事。正相反,老仇家越是憤怒還不能動他分毫
嘿嘿嘿,他心里越爽快
簡直比三伏天痛飲一碗冰水還暢快。
趙奉用滿是傷痕的手撫摸跟隨他征戰多年的銅锏,慵懶掀了個眼皮,斜睨著看人“叫什么叫你我之間可沒這么親近的交情。若沒有旁的事情,趙某就先告辭了”
他敷衍地抱了抱拳,隨即就扭頭大聲呵斥身后眾人“爾等這些個懶怠的東西,一個個還站在這里作甚這批糧草若是送晚了,主公那邊要怪罪,統統吃不了兜著走”
說完,他又拔高聲調。
“押著這些俘虜走了”趙奉竟然頭也不回,也不跟人家交代一下截胡的事兒。
趙奉帳下兵將莫名其妙挨了罵。
一個個不僅不生氣,還嬉笑著討饒。
繃著一張臉的趙奉也被逗笑,下一瞬又恢復正經顏色,舉起銅锏,惡狠狠地威脅道“你們還走不走不走就請軍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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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奉這回出來押送糧草,并未帶多少人,一部分兵力還要盯著糧草安全,根本不是天海這伙人的對手,此刻敵眾我寡。不過趙奉一點兒不擔心,他料定對方不敢動手。
他敢動手
這不是給了主公向天海發難的借口
吳賢狠心送上帳下臣僚首級,不就是為了平息兩家生摩擦的導火索也杜絕沈棠拿趙奉一行人當借口的可能性。若他沉不住氣,吳賢此前的犧牲就打水漂了,他不敢
盡管有主意,但趙奉也防著他們,他先讓自己兵馬帶著俘軍虜功走,自己斷后。直到趙奉縱馬離開,天海一行人也沒動手盡管他們中有人忍得手心出血。
“欺人太甚,實在是欺人太甚。”
“將軍,此事分明是趙大義奪人軍功,欺人在先咱們折損諸多兄弟,看著賊寇即將伏誅卻被趙奉半路殺出劫走若今日真咽下這口惡氣,日后叫我等如何立足啊”
“此事決計不能輕易算了。”
武將心頭憋著一股滔天怒火。
就在眾人七嘴八舌泄憤的時候,為首武將氣得嘔出一口刺目的血。還不待左右兩側上前關心,他“呸”得一聲吐出一口帶血唾沫,抬手用手背抹去嘴角的殘留。胸口隨著急促呼吸劇烈起伏,牙根因劇烈情緒打著顫“趙大義辱我,自然不能善罷甘休”
是的,這口惡氣不能就這么咽下去
他猛地一收韁繩調轉方向“走”
且不提吳賢收到這個消息有多么糟心,趙奉是開心了,他回去好一會兒還有種如墜夢里的錯覺。笑問左右兩側“你們有沒有見到他剛才那張臉又黑又青又紅又綠”
提拔上來的屬官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