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匹駿馬狂奔之力極為兇猛,但這不算什么,跨過第一關的武者,以硬碰硬也足以錘殺。
對于他來說,自然更不是問題。
然而,那看似不過十六七歲的少年人,單手一橫,那駿馬狂飆之力竟好似瞬間消失了!
不但他的身子不曾有絲毫顫動,就連那駿馬,也不曾被驟然逼停的反震所傷。
這人……
“阿彌陀佛!這位施主好大的力氣…”
伴隨著氣流呼嘯,抱著女子的和尚重重落地,遠遠看到這一幕的他,心中也是吃驚不小。
攔停奔馬不算什么,可如此輕描淡寫的消受了所有的沖擊力。
這少年人只怕力量遠超過這駿馬狂飆了……
“和尚、少女、采花賊……”
一手捏著那錠金子,一手輕撫馬頭,楊獄冷淡的眼神中閃過怪異:
“你就是那什么玉面镴槍王生?”
“……”
如臨大敵的王生好懸沒反應過來,還是勉強回了一句:
“江湖上的弟兄抬愛,起了個‘玉面銀槍’的諢號,這位兄臺換我王生即可!”
“玉面銀槍…”
楊獄面色微冷:
“你似乎還很自得?”
眼見楊獄語氣不善,王生心頭‘咯噔’一聲:
“你是朝廷鷹犬?閣下如此武功,卻甘做鷹犬,不得不讓人扼腕嘆息……”
“這年頭,豬狗是的多…”
楊獄發現,自己連憤怒的情緒都沒了,心中僅有一抹厭惡與殺意涌起。
這些玩意,該怎么講道理?
放在前世,這種人是最受人逼視唾棄的廢渣,但在此世,居然還為自己扼腕嘆息……
砰!
話音尚未落地,王生已驟然發力,內息爆發將樹干踩成漫天碎屑遮掩目光,轉身就逃入夜幕叢林中,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
“施主手……”
戒色和尚面色微變,前踏一步,欲要說些什么。
但兩人的動作再快,也快不過楊獄。
幾乎是王生竄起之剎那,一道箭矢已然破空而出,穿過那漫天的木屑與黑夜,發出震耳的霹靂之音。
楊獄的箭術本就受限于弓與內息,這兩個短板補上,這一箭的威力已比之前強了太多。
箭矢所過,空中竟有淡淡的痕跡留下,許久才散。
“啊!”
弓弦彈抖之聲剛自響起,遠處林中已傳出凄厲如鬼嚎般的慘叫聲。
“一箭去勢,施主真真好箭術。”
聽得那慘絕人寰的叫聲,戒色和尚眼皮都不由一抖。
以這一箭的兇戾,那王生只怕半個大胯都沒了……
可憐這采花賊如此輕功,偏偏撞在一個神箭手的手中,真真是……
“還可以。”
楊獄輕撫弓弦,不無滿意。
這口弓用的更為順手,不像劉文鵬那一張,還要擔憂力氣用大將其拉斷。
但即便是這張弓,也不足以完全發揮他的力量優勢,但卻也是他目前所能接觸到的最好的弓了。
“……”
戒色和尚欲言又止:“施主,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不知道,那就別說了。”
楊獄直接打斷,牽著馬走向箭矢所射之地。
這些和尚什么性子,他哪里不清楚?
廢話來廢話去,總還是那套他不愛聽的,索性,根本就不搭話。
“施主,師父交代我,要帶這王生回寺中剃發靜修,你能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