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嫣嫣手一抖,就松開了攥緊水果刀的手,緩緩后退幾步....
不知怎的——
看著太子妃無波無瀾的眸子。
她剛才憤怒的心,就變得慌亂不已。
這個瘋子...
她都拿刀刺進她肩膀了,怎么還笑得那么開心!
曲妗垂眸,看了眼仍然插在肩上的水果刀,很疼,但她好像不是很怕疼,淡定的將其拔下來,鮮血瞬間汨汨而下,流得更加歡快,不多時就將紅裙染得愈發嬌艷。
她把玩了兩下,輕聲:“你先動手弄傷了我,所以我現在可以反擊了嗎?”
很禮貌。
也很自律,是個嚴格把控自己的瘋子。
余嫣嫣轉身就要跑,曲妗這個瘋婆子!
可還沒跑幾步。
就被太監們按在地上。
她就那樣眼睜睜看著肩膀帶血的太子妃一步步朝她走來,然后慢慢蹲下,歪著腦袋看著她的眼睛,問:“你覺得我是什么樣的人。”
余嫣嫣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瘋子。”
太子妃笑了下,聲音輕柔惑人、溫軟動聽:“知道我是瘋子,你還招惹我啊...”
下一刻,這把水果刀就插進了余嫣嫣的心臟。
看著余嫣嫣抽搐掙扎翻白眼的模樣,曲妗面色平靜地蹲在一旁,喃喃自語:“傻瓜,你父親做了錯事,所以我懲罰他,你為什么學他呢,也要犯錯,瞧瞧你現在死的模樣,多丑陋。”
周圍的太監宮娥跪了一地。
全都瑟瑟發抖。
太子妃瘋得更狠了...
瘋的更狠了!
*
因為余嫣嫣。
曲妗的心情又不痛快了。
卻發現沒有陶瓷玉器可以摔了,便將幔帳全部扯下來,然后撕著玩,聽著幔帳裂開的刺啦聲,她突然覺得開心一點。
還不夠。
她又想起來一個人,高嘉富。
余樂生的狗頭軍師,根據戲園傳遞來的消息,當初就是他提議剁了溫瑜手指。
她覺得應該給自己找點理由去殺了他。
池于淵不在。
到薊州辦事去了。
那就去找池元白吧。
—
景陽宮。
池元白正在作畫,畫得是一副美人圖,曲妗的一顰一笑皆栩栩如生。
突然聽見一陣輕叩聲。
便去將門打開。
只見門外站著的是一位宮裝女子,眼眶微紅,迷迷離離的,惹人憐惜。
“皇嫂?”池元白有些欣喜,下意識拉住她的手,就將她帶進庭院中,“這么久了,皇嫂還是第一次主動來看我,你不生我的氣了?”
曲妗沒說話。
池元白下一刻就發現了不對勁,皇嫂的肩膀好像受傷了...
前幾天的事情,他并不是沒有耳聞,宮中人傳言,說皇嫂下令斬了余將軍的手腳指頭,最后又一刀殺了余將軍的女兒余嫣嫣。
可他早就不相信傳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