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主公。”
坐下之后,眾人紛紛過來敬酒。
曹操放眼掃過去,見張繡身后,有個身材魁梧,面相兇悍的壯漢,十分雄壯威武。
他一見之下,就覺得此人絕非等閑之輩。
“這位是?”
“末將胡車兒,見過司空大人。”大漢一抱拳,朗聲說道。
“好,來人,賜酒!”
侍女端著酒壺剛剛走出,曹操卻一把拿了過來,親自捧在手中,一邊給胡車兒倒酒,一邊笑道:“胡將軍,曹某敬你一杯。”
胡車兒頓時動容,顯然還沒受到過這種禮遇。
張繡眼睛微瞇,面無表情的看著這一切。
【我去,阿瞞,你又要搞事情啊?剛才要收張繡家里的女人,現在要收張繡家里的男人。合著張繡家里的男女老少,只要你看上了,都不打算放過是吧?你當著張繡的面,去挖他的墻角,你就不怕張繡忌恨你?牛頭人也不是這么做的吧……】
曹操雙手一顫,遞出去的酒杯突然停留在半空。
我怎么把這茬給忘了?
張繡能夠固守宛城,絕非一人之功。胡車兒悍勇雄壯,絕對是他身邊的主力將領。
我打他的主意,張繡表面上不說,背地里必然不服。
魯莽了,此事魯莽了啊……
大伙全都沒有察覺,可曹操再看張繡,他臉上雖然沒有表現出來什么,可眼神中已然有些不痛快。
正自騎虎難下之際,程陽的聲音再次在他心底響起。
【你把酒遞給張繡不就行了,我服了,你先敬張繡,順帶著把胡車兒捎上。既體現了對張繡的尊重,也表達了對胡車兒的欣賞,等回到許都,你想怎么操作就怎么操作。現在我們都在人家的地盤,須懂得夾著尾巴做人。你腦子里裝的都是漿糊嗎?】
我……
我可去你媽的吧……
聽到程陽的心聲,曹操是既窩了滿肚子的憋屈,又不得不為他的機智心服口服。
確實,現在張繡還是這里的主人。越過主人,跟他的手下套近乎,只會無中生有,惹出事端。
搞不好,還會引起張繡的不滿。
若是想要胡車兒,沒有比到許都之后再操作最好的辦法了。
這小子確實不同凡響,句句都在點子上。
只是,他居然罵我滿腦子都是漿糊,行啊你,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爹!
曹操端起酒杯,直接略過了胡車兒,反而向張繡走了過去。
“張將軍守城辛苦,來,曹某單獨敬你一杯。”
“嗯?這,這……”
張繡遲疑片刻,急忙雙手接過酒杯,滿臉笑意的道:“主公,這怎么擔待的起呢!”
嘴上說擔待不起,可他的心里,卻比誰都高興。
“應該的,應該的,”
等張繡喝過之后,曹操才又敬了胡車兒一杯。
這等微不可查的小事,眾人誰都沒有注意。
然而,張繡和胡車兒二人,卻都感到了無比的榮光。
待酒席散場之后,程陽第一個就要開溜。
曹操卻突然將他攔了下來,“小子,你既然是曹某身邊的親隨,還要往哪里去?以后,你就在曹某身邊呆著吧。”
說罷,他也不管程陽滿臉悲戚的表情,拉著張繡和程昱的手,笑呵呵的道:“兩位卿家隨我來,我跟你們說件喜事。”
“喜事?什么喜事?”
不僅張繡一臉懵逼,程昱也感到十分茫然。
“兩位,曹某今日見鄒夫人年紀尚輕,才止二十來歲,而且容容貌美艷,十分惹人憐愛。讓她一生守寡,實在慘無人道。因此,曹某打算給她說一戶好人家。不知,你們意下如何?”
張繡還沒開口,荀彧就已經笑了起來。
“這確實是一件大喜事,總不能因為張濟已經故去,他的夫人就得守一輩子寡吧?張將軍,主公這個主意很好,我覺得很不錯。”
張繡嘆了口氣,笑道:“既然是主公的意思,那就只好如此了。在下叔母正年輕,若是一直留在張家,確實不夠厚道。只是不知道主公說的好人家,是誰?”
程昱也來了興致,“對啊,主公,你說的好人家是哪家的公子?”
曹操呵呵一笑,盯著程昱道:“遠在天邊,近在眼前。程昱,正是你家的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