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個人聽了這話,急忙走了,這一來二去的,剩下的人就僅有八個人了,陳算盤招了招手,“各位,請里面說話。”
那八人聽了,見著有戲,忙拱了拱手,跟著走了進去,一行人進了鋪子,過了后門,到了后院,來到了一間五米見方的房子里。
放眼一看,只見木架上桌子邊,大柱旁箱子里,一應物件,均是古董器玩,唐陶宋瓷,有全有缺,不可同一而論,正中的大桌子上,還放著十幾個算盤。
陳算盤拱了拱手,對著眾人說道:“各位,正所謂沒有金剛鉆,不攬瓷器活,想進我寶通錢莊,說容易也容易,說難也難。”
“這屋子里的古董,有真有假,有好有次,現在請各位在這些物件里,選出十樣古董來,先論真假,再論好壞,最后定價匯總,快者為朝奉,慢者為跑堂,差者請回。”
說著他笑了笑,“若是有胡混的,現在就出來,本掌柜念你是個敢做敢當的好漢,給你一兩銀子,請你喝個酒,否則一旦識破,那就休怪本人不客氣了,那就得送官府,按詐偽罪查辦。”
一聽這話,兩個眼睛亂瞟的僮人走了出來,拱了拱手,“久聞陳掌柜的有情有義,恩怨分明,今日見了算是服了,銀子不必給了,只請掌柜的給個活路,讓我二人在這梧州城里混口飯吃。”
陳算盤打量二人一番,見這二人一高一矮,長得皆是精精壯壯,一雙眼睛像是鷂子一般尖厲,一看就是山里老獵戶,最擅獵物蹲點,乃是護衛的不二人選,口中卻是道。
“二位好漢,小可剛才也說了,想留得有本事才行,請問二位有什么別人不會的?”
那個矮個子道:“回掌柜的,我二人是兄弟,乃是勾漏山中獵戶,只因不肯跟隨黃金彪反朝廷,被逼得家破人亡,其他的不會,就會一手好弓。”
“我這弟弟叫韋應山,力大如牛,能開三百斤的強弓。小人叫韋應河,稍微差一點,能開兩百斤的弓,可百米之內,只要掌柜的你讓小的射一人的鼻子,小的絕不會射著他的嘴巴。”
“好!來人!”陳算盤高呼一聲,抱著拳道:“那請二位好漢先去偏廳休息,小可忙完這邊,一會便過來相陪。”
那二人聽了,拱了拱手,跟著一個蒼頭走了出去,陳算盤方才請留下的六人,開始選古董辯真假,給價格定總值,一口氣忙完,已是午時三刻。
他又想著還有兩個人等著他,剛把三個不合格的送走,便急著回到了院子里,來到偏房,跟二人說起話來。
“韋兄弟,剛才你說你有百步穿楊之力,能否讓小可見識一下。”
那韋應河聽了,知是陳算盤想要考他,也不多說,當下抱拳道:“煩請掌柜的賜小人一把弓!”
陳算盤招了招手,門外早已等著一個小廝便走了進來,呈上一把極為普通的直拉木弓,韋應河見了,也不說話,只是拿在手中,走到院子中,四處看了看。
只見這院子里,一樹一桌,并未有展現他弓技的物件,正想著離開呢,卻見著一只鴿子撲撲騰騰地飛進院子里,站在石桌上,轉著鴿頭四處亂瞧。
韋應河見了,二話不說,將弓一拉,嚇得一旁的陳算盤心中一緊,剛要說話,卻聽韋應河吼了一聲,那鴿子一驚,撲騰飛起。
說時遲那是快,只聽那弓弦蹦地一響,一支箭不偏不倚,朝那信鴿射去,陳算盤心中不由大驚,忙喊:“好漢,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