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隨著這些豪紳達官的施舍減少,她們這些尚未成佛之人,不得不開始向饑餓低頭,竟有一個修為不夠的姑子,半推半就的從了。
這人得了手,自把這事當成中了狀元一般,逢人便說這姑子怎么怎么的純,怎么怎么的妙,弄得一個個富家公子,望族老爺,心中癢得跟猴在抓一般。
到了后來,有些聞到氣味的老鴇龜公,干脆就把自家的沒有破瓜的窯姐兒,都送到靜空師太的門下,讓她們呆上十天半月,先沾染沾染佛光圣氣,再讓她們穿著僧衣接客,以滿足客人們的獵奇心理。
沒曾想如此以來,卻成全了一件好事,隨著這些假姑子越來越多,一時這青樓里官宅里,床上樹下,河邊田頭,到處都有穿著僧衣,吃著葷腥的人在**。
這才過了幾年光景,這梧州城里,信佛的人竟慢慢多了起來,一時這佛法傳播速度,竟遠遠超過了往年的任何時期。
到了嘉靖二十一年,嘉靖老兒神仙沒做成,反倒是一手釀成了‘壬寅宮變’,差點被楊金英等幾個宮女送到了天上,跟他那英年早逝的爹爹團聚。
他這個做夢都想升天的天子,也消停了一些,不大再干涉民間信佛之事,而這太平庵也終在嘉靖二十七年,由上上任兩廣總督歐陽必進承頭再次興建,仍由靜空師太當主持。
這靜空師太雖是重新做回了主持,可也不忘這些龜公老鴇,在這患難之時,給這佛法所做的貢獻,再加上這個法子,能給庵里帶來了許多香客,所以她仍收著從青樓里來的假姑子。
可她們這些人,怎么說也是經過佛光沐浴的,心里除了嘻嘻哈哈哦哦啊啊的齷蹉聲音,還有佛法的敦敦教誨,這修為提沒提高沒人知道,這價格卻是芝麻開花節節高,遠非一般的窯姐兒能比。
二三兩一晚,那都是正常的,要是遇上個會講一點空即是色,色即是空,嫖風即是修行,修行即是嫖風深奧大道理的佳人處子,那價格飚上百兩銀子,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加之最近這些年,太平庵香火日盛,日進斗金,靜空師太想著出家人的本分,不大太想干這事了,每年招收的假姑子數量有限不說,個個都要修滿一年才讓還俗,這姑子更是供不應求,干一晚比好多人干一年都要賺得多。
如此一來,這些姑子還沒還俗,就事先有人預定好了,如果你想要中途插進來,對不起,除了這姑子的錢,那還得給別人插隊錢才行。
幸好陳算盤久經商場,又曾經相助過靜空師太,提前在她那要了兩個名額,就為哪一天遇到急事,求個人什么的,拿來當個稀罕禮,沒曾想今天便用上了。
這一會一聽這話,他立即覺得這個齊三不太厚道,可想著要找別人辦事,又不好說什么,只好在吳掌柜耳邊悄悄道。
“這會功夫去哪找這姑子去?你去隔壁的醉紅樓,讓那當家的頭牌穿上僧衣帶上僧帽陪我,再把我那姑子,安排給齊管家帶來的人。”
“是!大掌柜的。”
吳掌柜一聽這話,噔噔地下去了,陳算盤忙轉身回來,看著像傻狍子一般站在那的劉二狗,語氣稍好了一些,“二狗呀,你那表哥來了,還不隨老爺下去迎接?”
“是!老爺!”
主仆二人跟在吳掌柜身后,剛到一樓大堂,便見著兩個身著細葛直裰,一副官家派頭的人,正跟著一個俊朗小廝往里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