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邊,徐文杰與梁煜領了命令后撤,不過倒是沒有集結在一起,安境王曾想撤軍集結一處,共同攻打一個城池,也好過拿下慶歷等小城,但又遭到了陳清悟以恐遭衛國侯合圍為由強烈反對,安境王自覺沒面子,堂堂男人,又怎能聽她一個女子指揮,但陳凌也跟著勸諫,說從討伐逆王的第一天起,陳清悟計謀層出不窮,立下不少功勞,應該多給她信任。
安境王自是知道她計謀無雙,可男人的臉面擺在那,總不能事事都依著她。
但還是點頭同意了,當日就下了命令撤軍。
江明遠至晚方歸,已經不是去時那副打扮,他身著商隊服飾回來,守著營帳的士兵險些沒認出他來。
陳清悟倒是不擔憂他,江明遠雖然寡言少語,存在感很低,但他十分機靈,其應時瞬變的能力無人可與其比肩。
陳清悟搭眼一瞧,就知道他一定是在景城混了一圈回來了。問道:“景城情形如何。”
江明遠不搭理她,自顧自走向自己的營帳,陳清悟跟在屁股后面喋喋不休:“哎呀,明遠哥哥,我知道錯了。以后我會多些小心的。”
江明遠還為前日之事生氣,氣她不長腦子愛上安境王,但此時她喊明遠哥哥,就像小時候,陳大人領兵掃蕩賊寇,陳夫人帶著小少爺遠行,城主府的小廝丫鬟不多,他常去照看,那時候,清悟就跟在他屁股后面一口一個明遠哥哥,長大了以后,她倒是硬氣許多,總是胡來喝去的喊,江明遠!這時聽見她喊哥哥,瞬間心就柔軟了下來。
江明遠恍惚覺得自己轉身能看見的是那個八九歲調皮搗蛋的小女孩,但真的轉身了以后,就是一個已經長大成人,不聽勸解的倔強的陳清悟。
江明遠走進營帳,陳清悟跟著進去,看來沒得到答案,她不會罷休的,嘆了口氣,江明遠說道:“景城有埋伏,人數不詳。”
“大概多少?”
“十萬不止。”江明遠回答道,自顧自坐下,倒了一杯涼茶。“景城的城防營,已經塞不下了。城門里面的守城兵,是外面的三倍之數。”
這在陳清悟的預料之中,她并不驚訝。:“好,我知道了,你休息吧”
至晚間。修整完畢,安境王這一方發動突襲,包括徐文杰與梁侯的人馬,也是毫無預兆的發動突襲。走哪打哪,本該寧靜的夜晚,戰火紛飛。
一夜之間,連下五城,勢如破竹。
慶歷,柏城,陌陵,毫城,涼州,這等無重兵把守的小城,一夜之間盡數被安境王收入囊中。
衛國侯那邊,收到多方求援,卻,拒不理會,連夜的急報綁上信鴿,送往皇城。
朝中大臣據表彈劾衛國侯,對求援信置之不理,痛失五城,請求降罪于衛國侯。
趙懷寧高坐在龍椅之上,眉毛一直皺著,接連多日,從未舒展過!
曹修口誅筆伐,三次諫言,:“衛國侯領軍不力,坐看慶歷,柏城,陌陵,毫城,涼州落于敵手,臣再請更換主帥,由元將軍統領全軍!”
曹修這個老匹夫,身在曹營心在漢,口口聲聲痛失五城,實際上只是在找理由迫使自己放元唯安自由。
怎么可能如他的意,元唯安一旦脫離掌控,必是心腹大患。
還沒想好怎么駁了曹修,一個士兵闖入大殿,:“稷城急報!稷城軍不戰而退,現稷城已經落入南韓之手!”
趙懷寧連日的壓抑此刻到了頂點,怒火中燒,將手中的奏折全數扔了下去,拍桌而起,怒吼道:“不戰而退?不戰而退?這就是元唯安帶的軍隊嗎?這樣的人也值得你曹修力薦去領兵抗擊趙懷柔?他去做什么?到了地方跪下稱臣,將景城祥安拱手讓給趙懷柔嗎?”
趙懷寧暴怒,底下的大臣呼啦呼啦跪倒一片,曹修不知發生了什么,但他根本不懼怕趙懷寧,趙懷寧得位不正,已是鐵板上的事實,自己也是想著在朝中還有些作用,才沒有走,哪會將他的怒火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