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日,平逆軍已經清點完畢,已不足十萬人馬,正集合這準備退往濱州。徐文杰蔫蔫的,此次是他的冼州軍損失最為慘重,躺在精心準備的馬車里,褥子都鋪了好幾層,正躺在馬車里無精打采。
陳凌到底年輕些,傷口好的快,已經可以自由活動了,掀了徐文杰的窗簾,說道:“徐侯,您這邊的馬車躺著還舒服嗎?咱們要啟程了!”
徐文杰眼睛也懶得轉一下,一味的盯著紅色的馬車頂看,說道:“褥子都鋪了好幾層,不會震開傷口的。放心吧。到底還是你年輕啊,這才幾日,你就能騎馬了,我老了啊!”
陳凌笑著說:“哪得話,徐侯正當年呢,只是傷重些,我們王爺也躺著呢,也是傷的重。”
徐文杰想了想說,:“陳大人啊,本侯思來想去,覺得還是得在王爺身邊多多布控,以防有人刺殺。”
陳凌點了點頭說:“已經安排了,要是陳姑娘也跟著就好了,陳姑娘的武功高,有她在才能萬無一失啊。”
徐文杰費力的把頭轉過去,問道:“陳姑娘沒跟來?”
陳凌回道:“是啊,陳姑娘說要在這附近再找找高湛江明遠。”
徐文杰吹胡子瞪眼,差點坐了起來,說道:“糊涂啊,咱們一撤,這都是衛國侯的地盤,要是被發現了還得了。”
“陳姑娘堅持,王爺也沒勸住啊!”
徐文杰氣得起了身。半靠著馬車,皺著眉頭說:“去去去,留兩千人給她,做她的接應。”
“陳姑娘一早就走了。”陳凌說道。
徐文杰氣不打一處來,吼道“那也給她留著人,以防不測!”
陳凌只好應下了,找來徐文杰的屬下,吩咐下去。
徐文杰在馬車里氣的吹胡子:“如此重情,遲早害了自己!”
這一邊,陳清悟騎著馬帶著夏玢,戴了一頂紗帽,進了陌陵城,陌陵城已經被衛國侯接管,那日在祥安大戰,有幾個見過的將領正在城墻之上巡視。
陳清悟面不改色,直沖沖往城里去,陌陵城的守衛并不嚴謹,想來也是料安境王這邊不敢再反撲吧。
陳清悟在城門前下馬牽著馬進城。
“姑娘,把頭紗摘下來。”守城的人見有個姑娘帶著紗帽進城,有些懷疑,站出來擋了她的去路。
陳清悟開口道:“官爺,我這臉上生了疹子,正要進城找個好大夫瞧瞧呢,您行個方便。”
那小兵并不買賬,依然堅持要她摘下紗帽。
夏玢有些膽怯的搖了搖他的手臂,“官爺,我姐姐一個未嫁女,在這大庭廣眾出了丑可怎么好。”
陳清悟也把馬兒的韁繩松開,一只手去拉那守城將,稍稍走了兩步,避開人群,掀起紗帽一角,露給那士兵看士兵倒吸一口氣,面紗之下密密麻麻都是紅疹,當下往后撤了幾步,誰知道這玩意傳不傳染,嫌棄的說:“走走走,快走!”
陳清悟如愿拉著夏玢進城。
夏玢進了城呵呵直笑:“哈哈哈,姐姐畫的疹子這樣像,他都當真了。”
陳清悟笑著把夏玢扶上馬,說道:“倒也不是畫的像,他一看我這臉上密密麻麻的,恐怕是生了天花,傳染到自己身上,也不敢細看。”
陳清悟牽著馬走了一會,從懷里掏出些碎銀子,遞給夏玢,“咱們得分開找,今天晚上在這個茶館匯合。”指了旁邊的九州茶館。
夏玢點了點頭,把銀子揣好,被陳清悟扶著下了馬,“你要機靈點。”
夏玢說:“是,我知道了,要是碰見長得像的人,也不要聲張,要先行知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