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攻枋頭城據點慘敗之后,宇文洛生徹底老實了。他命人加固營盤,在圍欄上加防弓箭的木板,并派出巡邏隊,三班倒的偵查。
這架勢弄得好像他們才是被人圍攻的一方。
一時間,劉益守也沒什么好辦法,他跟于謹商量了一下,依然是夜晚用船上床弩朝宇文洛生大營射弩箭。
不出意料,宇文洛生打不還手,只要劉益守的船隊來了,他們就死都不出大營。哪怕弩箭造成了些許傷亡,也不改初衷。
宇文洛生這一招以退為進,倒是讓劉益守和于謹頗感為難。敵軍大營的位置,如果從河面上拋擲的話,是無法將猛火油的罐子拋到大營內的。
些許弩箭,瘙癢而已。
但要是士卒下船后襲擾,又很容易被對手埋伏反殺。而營盤加固后,那些鼓噪也沒什么用了,因為只要你不能實質性的進攻一次,那么打定主意死守的敵軍,就會當你的那些花招不存在!
之前劉益守他們在釣魚,現在宇文洛生等人又何嘗不是在“釣魚”呢。
這天,劉益守又召集眾人在枋頭城的議事廳里商議對策,比起前些日子的眉開眼笑,今日每個人臉上都是愁眉不展。
“大家說說吧,宇文洛生現在就是鐵了心的當烏龜。我們不能用船在河道上亂射一通,矛桿做的弩箭,也不是無限制的。
除了這個以外,猛火油的存量也是不多了。你們有沒有好辦法?”
劉益守看了看于謹,于謹輕輕搖頭。要是有辦法,他早就說了,根本不會召集眾人一起想。
“這樣吧,我再去一趟鄴城,看看那邊能不能派兵過來增援一下。”
一直不說話的崔孝芬建言道。
前幾日崔孝芬跟義女賈春花大吵了一架,現在都還在冷戰之中。因為這個原因,崔孝芬看劉益守也變得不爽起來。
如果博陵崔氏押寶渤海高氏的話,那么賈春花也得跟著一起去那邊,這樣才能保證自己這一房的利益。這并不能怨崔孝芬,因為這是劉益守的選擇,他也很無奈。
而現在賈春花似乎吃了秤砣一樣鐵了心要跟著劉益守,這也讓崔孝芬感慨年輕女人就是愛俏,真真的見了帥哥就走不動路。
“崔先生去一下鄴城也好,我們這邊是沒有辦法單獨擊敗宇文洛生的,還請鄴城的李神都督和封將軍想想辦法。”
劉益守對著崔孝芬深深一拜說道。
“那老夫就走一趟吧,唉。”
崔孝芬長嘆一聲,賈春花要跟著劉益守,他也沒辦法,只好先把寶壓在這一邊了,要不然最后竹籃打水一場空,那就是大笑話了。回到鄴城又要跟那些崔氏的族人見面,到時候怎么說,倒是有點傷腦筋。
他走了以后,崔冏這才皺眉說道:“劉都督,現在每天夜晚和清晨,河道兩邊的蘆葦叢都結冰了,只是冰層還不厚。
一陣春雨一陣暖,一陣冬雨一陣寒。再過些時日,只怕嚴寒就要到來,河道就不能走船了。到時候怎么辦?”
崔冏問了個要命的問題。
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了,一旦河水結冰,可以走人跑馬。那么夜晚天氣最冷的時候,就是宇文洛生大軍攻打枋頭城的時候!
北面臨時造的那些“冰墻”,有沒有效果還是兩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