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門又猛地推開,胡妍又在吼叫著:“打人了就是不對,你想辦法賠劉總醫藥費!”
何姍臉上泛著極度的不可思議,聽到也是怒了,“陳樵的醫藥費怎么算!還有精神損失費!他愛了你兩年多,現在你就是這么對待他的!你還有半點良心嗎!”
此刻變成兩人的爭執,我呆呆地不知道該說什么,心亂如麻。
胡妍憋了很久,把一個東西甩了過來,我看著那個長條狀的塑料物品落在身前,遲疑了下撿起來看見上面一條淺紫色的豎杠。
“還走不走了!明天還要上班呢!”胡妍目空一切,怒吼著。
姓劉的也知道僵持沒有什么意義,他冷笑著朝我走過來,何姍怕他動手,連忙要護在身前,那略顯滑稽的姿勢看起來卻分外感人,姓劉的說了那句讓我惡心到想吐的話:這么大了還沒斷奶啊,還需要被女人保護著。你說胡小妍看上你啥了,有啥值得她留念的,你是屌大還是錢多啊!無所謂,老子不差這點錢,你怎么對我,我就怎么對她!長夜漫漫的,今晚上我弄死她!
“我草你媽!”我被這句話徹底點炸了,我舉起拳頭用盡全身力氣想要打死這個垃圾!
“陳樵!你關進去了,她會為心疼你一下嗎?!”何姍的話像是一擊重磅炸彈,炸的我頭暈轉向,四肢麻木。
我呆呆地看著伸在半空的拳頭,那種憋死在心中的怒火,幾乎可以毀滅天地,可偏偏就是這尊血肉之軀,無聲地承擔了折磨。
姓劉的笑得張狂,他走出幾步又回頭做著挺腰沖刺的動作,惹得兩個男人哈哈大笑。
車發動,兩輛車先后離去,姓劉的從身邊經過時降下車窗時嘴中夸張地做著喘息的口型,身體在座椅上前后聳動著,而副駕駛的胡妍始終沒有扭頭,就是那么平靜地看著遠處的霓虹。
“小妍!”我吼著沖上去,可手臂被柔軟的溫熱抓緊,我掙扎著,那個只有一百斤的女孩卻紋絲不動,穩如山岳。
我看著尾燈消失在遠處的紅綠燈,和霓虹融合在一處,整個身子都抽空了。
那一刻,有重重的跌落聲,緊接著有溫暖的懷抱將我包圍,是何姍,她抱住了我。
那是溫暖的懷抱,在人聲鼎沸的街道,在熱浪翻涌的夏夜,風冷得刺骨,可懷抱驅散了嚴寒。
我緊握著驗孕棒的手慢慢垂落,任憑被這個低我將近一頭女孩抱緊,這是久違的溫度,我感覺好累,盡是疲憊啊。
手機響了下,是胡妍發來的,我慌忙推開何姍:
祝你們長命百歲,疾病纏身,不*不*,**滿堂…
我能聯想到這世界上最惡毒的話,正被我所愛的人傾盡江海之波般朝我涌來。
我憋到眼中的淚水忽的收了回去,取而代之的是苦笑,放肆的笑。
死心真的是在一瞬間,是胡妍讓我失去了追趕的勇氣,可是現在算特么什么!
我這才注意到地上的手機,撿了起來遞給何姍,“錄了多少?”
她也苦笑,后來跟著大笑,摁了下開機鍵完全沒反應,我還以為是摔壞了,她笑著眼里卻泛著淚花:“我那會想拍來著,結果發現是沒電了,只能充數做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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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子。”
我感念她的機智,我倆彼此對笑著,像極了傻子。
我是悲涼的笑,無奈的笑,掩蓋憤恨的笑。
而她,大概是委屈、難過、心疼,偏偏沒有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