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闔閭這話,明顯是對夫差這個嫡孫并不滿意,可伍子胥管不了這么多。在他看來,嫡長子這一脈的繼承權是天理,是不可撼動的,他說:“夫差能講信義,寬以待人,父死子繼是天經地義的事,有什么可懷疑的呢?”
“好吧,寡人便聽你的,你要好生輔佐他。”
闔閭立夫差為太孫,這事伍子胥居功至偉,夫差自是感激不盡。
到了周敬王二十四年,吳王闔閭已是快七十歲的老人了,性子越發急躁,聽不進別人的話,所謂越老越倔就是這么回事。他聽說越王姒允常死了,兒子勾踐即位,便想乘此機會伐越。
伍子胥勸諫道:“越國雖有罪,但如今正辦著喪事,若討伐對我不祥,應該等一段時間再說。”
闔閭不聽,留下伍子胥輔佐太孫夫差居守姑蘇,他自己帶著伯嚭,王孫駱,專毅等人,揀選三萬精兵,出南門望越國進發。
越王勾踐親自領兵抗敵,拜諸稽郢為大將,靈姑浮為先鋒,疇無余,胥犴為左右路,與吳軍在檇李遭遇。兩軍相距十里,各自扎營。各自挑戰一次,不分勝負,一時相持不下。
闔閭大怒,命令吳軍在五臺山下列陣,眾軍士不得妄動,準備等越軍那邊懈怠之時,再乘機發起攻擊。
勾踐遠遠望見吳軍陣容整齊,兵甲精銳,對大將諸稽郢說:“敵軍氣勢較盛,咱們不可輕敵,必須用計才能攻破。”
什么計呢?大夫疇無余,胥犴各率領五百死士,分持長槍與大戟從左右兩路殺奔吳軍陣中。不料人家根本不理會,各處陣腳都有弓弩手牢牢把住,堅如鐵壁。上千越軍前后沖擊三次,都無法突入陣中,只好回轉。
正無可奈何呢,諸稽郢低聲說:“可用罪人。”勾踐頓時有了主意。
次日,勾踐派出隨軍攜帶的三百名死囚,分為三行,全都袒露上身,自己在頸上架一把劍,徒步走向吳陣。領頭的上前致辭:“我主越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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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自量力,得罪了上國,以致招討。我等不敢茍活,愿以死代越王之罪。”
說完,這人便抹了脖了自刎而死,三百人也跟著他一起自刎。吳兵沒見過這樣的事,都瞠目結舌看著呢,人人面面相覷,不知何故。
忽然,越軍中傳出一陣鼓聲,疇無余與胥犴各率一隊死士,一手持盾,一手握著短劍,呼哨而至。吳兵這才收回心神,隊伍瞬間被沖亂。
勾踐居中指揮,左有諸稽郢,右有靈姑浮,生生沖開吳陣。王孫駱舍命接住諸稽郢,兩人廝殺相持。靈姑浮一把長刀耍得出神入化,正遇上吳王闔閭。靈姑浮舉刀便砍,闔閭向后一閃,那刀正砍傷闔閭的右腳,生生砍斷了一根腳趾頭。
闔閭的一只鞋掉下車,幸好專毅趕到,救下吳王,自己卻身負重傷。王孫駱看見吳王有閃失,也無心戀戰,急急收兵,被越兵在后掩殺一陣,折損一半人馬。闔閭傷重,班師回營。這邊靈姑浮獻上繳獲的吳王的鞋子,勾踐是大喜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