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開始就錯了’?”
“不錯!在得知馬元義被車裂、朝廷捕拿天下太平道的渠帥時,他就不該從陽翟逃走!”
文聘奇道:“不該逃走?阿鄧的意思是說,他該留下等死么?”
“甚么等死!當然不是。”
“那是何意?”
“若我是波才,我當時就會召集叛黨在陽翟起事,至不濟也要在陽翟城內砍殺一番,攻一攻太守府,如能把郡府里的諸吏殺了,就算暫時打不下陽翟,也方便以后攻城。”
波才從陽翟逃走時,劉鄧正在波才身邊做荀貞的內應,對當時波才的情況,於在場諸人之中,他是最為了解的一個。“召集叛黨在陽翟起事,至不濟也要在陽翟城內砍殺一番”,聽起來莽撞,但當時太守府對波才造反之事基本還不知情,波才真要這么“蠻干”的話,沒準兒還真有幾分成功的可能姓。
荀貞哈哈大笑,說道:“郡人稱我乳虎,阿鄧,你才是一只猛虎啊!真有虎膽也。”
院外有人敲門,門塾里的蒼頭出來打開了院門。荀貞收起笑聲,臉上還帶著笑,向門口看去,一個青襦綠裙、神色倉急的女子站在門口,卻是遲婢。
……
院中諸人停下了討論,齊齊望向她。
遲婢大概沒有想到荀貞的院中會有這么多人,被這群虎狼之士一看,怔了一怔,登時面上飛紅,見荀貞起身相迎,立在院門口略微猶豫了片刻,不但沒有進入院中,反而又退后了幾步,在院外等荀貞近前。這是遲婢頭次單獨來找荀貞,荀貞頗是奇怪,隨即心頭一跳,想起了上次在張直家中鴻門宴時她給的提醒,想道:“莫不是?”快步走過去,在院門口站定。
院門外有臺階,荀貞在院門口站,遲婢比他低了一個臺階。
荀貞看到她額頭上汗水涔涔,鼻中嗅到點點芳香,目光由上而下定在她的美顏上,余光波及處,瞥見了她光潔的脖頸和鼓囊囊的胸前。
“荀君,你家賓客今兒早上是不是在路上碰上了賤妾夫君的兄長?”遲婢沒在意到荀貞的目光,見他來到自家身前,顧不上高素、劉鄧、樂進、文聘等人的眼神了,急不可耐地低聲說道。
院外的街上空蕩蕩的,沒有人,一人多高的松柏長在近午的陽光下,翠綠生輝。路上綠樹,眼前美人兒,鼻中芳香,荀貞定住心神,答道:“是啊,怎么了?”
遲婢說道:“賤妾夫兄剛才回家,面上甚是不快,臉上猶有淚痕,我夫君問他怎么了,他說在街上被你的賓客侮辱,因將此事哭訴告與了張直,張直答應他要報復你!”
卻原來費暢今兒早上是去張直家的,結果在路上被劉鄧、高素折辱,正如狗被打了之后會對主人訴苦一樣,他將此事哭訴給了張直知曉。
張直勃然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