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雙方還存在著一些矛盾,不過那都是過去的事了。
瓦季姆信不過的所謂“藏起來的人”,本質上都是依傍伊爾門湖居住的民眾。那些家伙一如白樹莊園,是被臨湖的民眾排擠出去的弱勢者。瓦季姆根本瞧不起那些人,對于依靠那些人的力量反擊羅斯人奪回自己的權勢毫無想法。
這片世界唯一能擊垮羅斯人的力量,恐怕就只有斯摩棱斯克人了。
瓦季姆自詡做出了一個很理性的選擇:“我……我是諾夫哥羅德王公,伊爾門湖的統治者,我是高貴的人,只要我到了斯摩棱斯克就一定可以東山再起。到時候你們這些人跟著我依舊能得到榮耀。”
絕望中出現一絲希望?大家互相看看,他們本就拿不定主意,既然老大這么說,兄弟們就認同好了。
依舊依靠著大樹,瓦季姆鼓足勇氣發下毒誓:“我必須報仇,我會從南方召集一支軍隊,奪回我失去的一切!”
真是國仇家恨與一身,他的頭腦被復仇所占據,只是胳膊的傷勢是否會要了自己的命?
突然,這位矗立著的復仇者突然渾身一軟坐下來,他實在太餓了。
兄弟們見狀也紛紛各自布置一個窩棚,非常可惜大家逃得倉促,連鉆木取火的弓鉆都沒攜帶,又如何快速生火呢?
不!即便有能力生火他們也不敢,生怕被搜索的羅斯人發現殺死。
他們也實在太累了,疲敝交加擔驚受怕的軀體一旦安頓下來,困意就如洪水不可避免地襲來。
大家紛紛入睡,渾身都是致命的破綻。
沒有人為群體站崗,他們就像是露天的食物,并沒有招來搜尋逃敵的羅斯人,很自然的招來了漫游的熊。
棕熊嗅到了血的氣味,以及帶著鹽味的奇怪氣息。
熊一般不會主動攻擊人,除非人身上的某些東西能激發這些猛獸的獸性。
一頭饑餓的棕熊主動發起來攻擊,所有人都從睡夢中驚醒,他們驚覺有一個可怖的黑影正在撕扯一個倒霉的同伴。當大家試圖救助之際,才發現那是熊!
又有人被兄長一下子拍斷了脖子,雖然也有人以鐵劍刺中熊皮,反而激發這畜生更瘋狂的殘暴。
沒有先進的武器,諸如輕易射穿木板的鋼臂十字弓,憑著一群打了敗仗疲敝交加的年輕人如何獵熊?哪怕是羅斯人獵熊,極少有狂人會狂到和熊零距離搏殺。
瓦季姆驚得渾身打顫,他突然不餓了,逃跑的念想占據整個頭腦。
他再一次逃了,這一次他是出于本心。
一個復仇之人豈能成為狂熊大口下的美餐?!
他顧不得兄弟,屈從求生的本能,本著某個方向一路狂奔,致兄弟們于不顧。
他瘋狂地奔跑,甚至自己的皮靴縫合處的麻繩都跑斷了。他仍然狂奔,中途摔了一跤仍舊奔走。
直到力竭,眼前一黑跌在松軟的林下腐殖質上。
……
“我……怎么了。到底……”瓦季姆在極度的頭疼中緩緩蘇醒,而眼前的一切讓他覺得皆是夢幻。
這里,居然是一片湖畔某些人的營地嗎?
他逐漸發覺自己平躺在草地上,空氣中彌漫著烤肉的香氣。
饑餓的身軀幾乎是不經頭腦直接坐起來,瓦季姆看到了丫形架上似乎架著一只烤兔子?可那些游走的人,居然是……
強烈的恐懼有侵襲頭腦,他麻利地蜷縮一團又試圖站起來逃走,奈何這剛剛站起身又驟然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