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卿家,你可有何要說的?”
濫用相權,這帽子扣得不可謂不大。這要是往大了,就有可能是謀逆之罪,所以即便是武瞾,也不得不謹慎。
杜稟榮心頭一顫,真是怕什么來什么。
這武承嗣分明就是挑事的主兒,現在把他推出來,就是要往火架子上烤。
罷了,老臉丟盡也就丟盡了吧!
“陛下,此事系魏王杜撰,絕無學子去狄閣老府上鬧事一說。”
氣氛一時間僵住了。
武承嗣愣住了。
就連狄仁杰也愣住了,本以為這次杜祭酒默不作聲已經就是做大的仗義執言了,沒想到——
這杜稟榮這都敢睜眼說瞎話的?!
就連向來剛正不阿的李昭德都大跌下巴了,老杜頭素來固執,怎么和狄懷英穿一條褲子,睜著眼睛說瞎話了?這種仗義已經超過君子之交了,懷英啊,老弟我真是小瞧你了。
來俊臣站在杜稟榮的左側,皮笑肉不笑地說道:“杜祭酒,您說話可得負責任,莫要蒙騙陛下。”
杜稟榮冷哼一聲,說道:“陛下,臣不敢胡言。”
武承嗣原本以為可以借刀殺人,沒想到這杜稟榮真滿口胡言,氣得立馬反駁道:“陛下,侄臣所言句句確鑿。這杜祭酒包庇狄閣老,蒙蔽圣聽,此乃結黨營私的大罪啊!”
“陛下,昨日確有國子監學子去閣老府門前,只不過他們并沒魏王說的那樣,聚眾鬧事。”
“那是去做甚?朕倒想聽聽杜卿家之言。”
杜稟榮臉皮一抽,說道:“是去解惑答疑。”
“哈哈。”
武承嗣搖頭笑道:“陛下,恕侄臣無禮了,這杜祭酒此言,真的是說得侄臣想笑。解惑答疑?解誰的惑,答誰的疑?”
武瞾也聽得云里霧里,冷冰冰地問道:“杜卿家,如實說來。”
“陛下,老臣慚愧啊!”杜稟榮一下跪在了地上。
李昭德心里更嚇了一大跳,看向邊上的狄仁杰,想不到狄公你不顯山不露水,居然和這杜老頭關系這么鐵?
這……拜把子了吧?
“老臣……老臣……”
“杜祭酒,有什么要說的,小王勸你好好對陛下講,莫要污了自己的一身清白,倒頭來晚節不保。”武承嗣仗著與武瞾姑侄這層身份,尤其是自己得勢之時,更顯得目中無人。
杜稟榮嘆氣道:“臣治學無方,令國子監蒙羞,還請陛下責罰老臣!”
“到底何事?杜卿家說得朕越來越糊涂了。”
“國子監諸生去狄府,與狄閣老家的三郎討教算學問題,竟然被……竟然被狄閣老家三老給……給難住了,致使遲遲圍堵在狄府門前,導致眾人圍觀。”
“還有這等事?咦,朕倒是聽聞,狄閣老家的三子前日不是從房梁上摔下來,得了失心瘋?杜卿家,你這搪塞朕的理由,不會顯得太過勉強了吧?”
“杜稟榮,你好大的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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