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看來,將來誰敢小覷此人,起了修行路上所謂的大道之爭,對方保證會陰溝里翻船。
兩位金身境武夫開道,舉燭步入陰暗洞窟。
白璧心情閑適,只要不出太大的意外,此次訪山尋寶,根本不需要她親自出手。
哪怕是彩雀府孫清和云上城沈震澤兩人親臨,都只能算是一個小意外。
自己隊伍當中的兩位七境武夫,就夠吃一壺了。
一行人來到那座四幅彩繪天王壁畫的洞室。
詹晴有些皺眉頭,破陣一事,自己可不擅長,自己那個元嬰師父,身為山澤野修,所學駁雜,應該熟門熟路,只是卻從來不傳授詹晴任何關于尋訪秘境機緣的門道,總說那些旁門左道的機關術,會耽誤修行,等到他詹晴躋身了龍門境再來談其它。
既然第一撥野修與云上城修士都已不見,想必是先后進入了那座仙府遺跡。
白璧微笑道:“接下來怎么辦?咱們就杵這兒大眼瞪小眼?”
詹晴無奈道:“若是知道了出口方位,守株待兔就行,怕就怕相隔百余里,我們發現不得。”
白璧雙手負后,環顧四周,“先找一找線索,實在不行,你就要欠我一個天大的人情了。”
詹晴問道:“代價很大?”
白璧點頭道:“不算小。會折損我相當于十年道行。”
這位水龍宗老祖的嫡傳弟子,小心翼翼祭出一件本命物,是一張極為罕見的青色符箓,竟是流水潺潺的符箓圖案,既簡單,又古怪,符紙所繪水流,緩緩流淌,甚至依稀可以聽見流水聲。
一位宗門出身的金丹修士,愿意煉化一張符箓為本命物,那么這張符箓的品秩,最少也該是法寶。
白璧說道:“這是一張古老符箓,是我師父早年無意間得到的,來自濟瀆三大古老祠廟之一的遺址,名為寸金符。妙處眾多,修行水法,事半功倍。為了這張符箓的歸屬,師門那邊鬧得有些不太愉快,不提也罷。總之其中一樁妙用,就可以幫我們走入秘境。”
寸金符,又被譽為光陰符。
玄之又玄。
詹晴雖然不清楚這張符箓的根腳,但仍是搖頭道:“還是算了吧。”
白璧嘆了口氣,“我已經是金丹地仙了,相當于早年龍門境練氣士的十年修為,又算什么?越到后邊,一境之差,越是云泥之別。練氣士是如此,武夫更是如此。”
詹晴苦笑道:“白姐姐。”
白璧笑道:“一聲白姐姐,便足夠了。”
饒是詹晴這般性情涼薄的王侯子弟,也有些情難自禁,想要去伸手握住她的手。
白璧卻搖搖頭,心境平和,說道:“那些被你金窩藏嬌的庸脂俗粉,不少女子都愿意為你去死,你為何偏不感動?就因為我是金丹地仙,折損幾年道行,你便動心了?這種兒女情長,我看不要也罷。若是將來修行路上,換成一位元嬰女修,為你這般付出,你是不是便要見異思遷?山上真正的神仙道侶,遠遠不是如此淺薄。”
詹晴如遭雷擊,無言以對。
白璧突然說道:“在使用寸金符之前,先推敲線索,再硬闖一番,兩位金身境武夫的拳頭,不能浪費了,兩者都不行,再讓我來。”
詹晴稍稍心里好受幾分。
再看這位姿容動人的白姐姐,便有些陌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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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云出現在這處仙家洞府之后,便立即往身邊三人身上貼了一張獨門符箓,遮掩身形氣機。
至于那三人行走時的氣機漣漪,他桓云只是符箓派的金丹地仙,又不是那術法通天的道門天君,沒辦法做到盡善盡美。
那位云上城龍門境老供奉松了口氣,沒有一場伏殺,終究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