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劍氣長城之上,還要跟著崔東山和裴錢一起行走如“飛掠”,自然比那寧府宅子緩緩吐納,更煎熬。
崔東山偶爾會停步,讓曹晴朗坐下靜坐個把時辰。
裴錢百無聊賴,就趴在城頭上,托著腮幫望向南邊,希望能夠看到一兩頭所謂的大妖,當然她看到一兩眼就行,雙方就別打招呼了,無親無故無仇無怨的,等她回了浩然天下,再回到家鄉落魄山,就好跟暖樹和米粒兒好好說道說道。與她們說那些大妖,好家伙,就站在那堵城頭外邊,與她近在咫尺,大眼瞪小眼來著,她半點不怕,還要伸長脖子才能看到大妖的頭顱,最后更是手持行山杖,耍一套瘋魔劍法,兇它一兇。
可惜這一路上走了幾天,她都沒能瞧見蠻荒天下的大妖。
裴錢趴在城頭上,便問崔東山為什么大妖的膽子那么小。
崔東山笑道:“不是沒有大妖,是有些老劍仙大劍仙的飛劍可及處,比你眼睛看到的地方,還要更遠。”
裴錢轉頭問道:“大師伯肯定算其中之一吧?”
崔東山翻白眼做鬼臉,盤腿而坐,身體打擺子。
裴錢輕聲說道:“大師伯真打你了啊?回頭我說一說大師伯啊,你別記仇,能進一家門,能成一家人,咱們不燒高香就很不對了。”
因為崔東山不喜歡拜菩薩,哪怕會陪著她去大小寺廟,崔東山也從來不雙手合十禮敬菩薩,更不會跪地磕頭了。
裴錢便算是偷偷幫著他一起拜了拜,悄悄與菩薩說了說莫怪罪。
其實城頭便已是天上了。
天上大風,吹拂得崔東山白衣飄蕩,雙鬢發絲飄拂。
不知不覺,突然有些懷念當年的那場游學。
人更多些,還是人人竹箱來著。
記得當時崔東山故意說與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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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瓶他們聽,說那書上一位位隱士名垂青史不隱士的故事。
當時李槐是根本沒聽懂,只是記住了。這就是孩子。最多就是會覺得世道原來如此啊。
謝謝卻滿臉譏諷。這就是少年少女歲數的尋常心思。覺得世道便是如此。事實上,世人歲數一大把了,依舊如此。
但是林守一卻說那些真正的隱士,自然不被世人知道,更不會在書上出現了,為何因此而貶低所有的“隱士”?
至于那個紅棉襖小姑娘,是想得更遠的一個,說得看書上隱士與不知名隱士的各自人數,才能夠有準確的定論。
然后當時還不算自己先生的草鞋少年,只是坐在篝火旁,沉默聽著,然后便悄悄記住了所有人的所有看法,偶爾加一根枯枝柴火。
崔東山雙手按住行山杖,笑道:“大師姐,我先生送你的那顆小木珠子,可要收好了。”
裴錢白眼道:“廢話少說,煩死個人。”
然后裴錢驀然而笑,轉過身,背對南方,小心翼翼掏出錢袋子,從里邊摸出一顆并不算渾圓的小木珠子。
是那天自己立了大功,幫著師父想出了掙錢新門路,師父獎勵自己的,說是要她小心收好,師父珍藏很多年了,若是丟了,板栗吃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