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槐撇撇嘴,“我只是覺得石嘉春可以找個更好的。”
林守一搖搖頭,“沒道理可講。”
李槐突然憂心忡忡,“寶瓶一個人走江湖,真沒事?她也不是修行之人啊。”
林守一想了想,還是沒有道破玄機。
于祿和謝謝也是差不多的心態。
唯一一個被蒙在鼓里的,估計就只有出門走不走運、就看地上有無狗屎的李槐了。
林守一在去往落魄山之前,讓李槐他們稍等,去了趟祖宅,灑掃庭院和祠堂,年輕讀書人,獨自一人,心中默念家訓。
最后上了三炷香,喃喃道:“敬謝先賢。”
李槐性子急,說是他先去真珠山那邊等著。
到了離自己祖宅不太遠的那個小山頭,裴錢和周米粒早就在那邊等著了。
裴錢說道:“敗軍之將!”
李槐趕緊說道:“雖敗猶榮,不敢言勇!”
裴錢點點頭,上道。
裴錢問道:“咱們分舵的那倆嘍啰呢?”
李槐愧疚道:“那倆文章寫得岔了,給夫子罵了個狗血淋頭,這會兒正啃筆桿子呢。”
裴錢搖搖頭,然后指了指自己身邊的小米粒:“周米粒,以后就是咱們分舵的副舵主了。”
周米粒愣在當場,喜從天降啊!如今自個兒官銜好多!
李槐大喜。
原本總共就三人的分舵,如今總算有點兵強馬壯的意思了。
之后所有人浩浩蕩蕩去往落魄山。
到了山上,于祿在山門口那邊就停步了,說晚些登山,去與看門翻書的少年元來閑聊。
謝謝也獨自逛蕩去了,在山巔山神祠那邊遇見了走樁練拳的岑鴛機,以及一旁立樁的少女元寶。
謝謝有些神色恍惚。
就像瞧見了早年無憂無慮在山上修道的自己。
在那之后,裴錢在老廚子和魏檗點頭后,帶著小米粒,去了趟蓮藕福地,一起沿著以前走過的道路,跋山涉水,走到了南苑國京城。
路過狀元巷,去了那座寺廟燒香,然后坐在廊道那邊發呆。
周米粒反正就是陪著裴錢,裴錢開心的時候,小米粒就多說些,裴錢不太開心的時候,就跟著沉默。
最后裴錢挑選了一處私宅,是她偷偷花錢買下來的,其實老廚子也知道,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沒管她。
那處,是昔年大魔頭丁嬰帶著鴉兒和春潮宮簪花郎周仕,一起落腳的幽靜宅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