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辦呢,也不能不喜歡他,也舍不得他不喜歡自己啊。
這些情愁,未下眉頭,又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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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良直接回了城頭,卻不是去往茅屋那邊,而是坐在了依舊在勤勉煉劍的吳承霈身邊。
吳承霈眺望戰場,那條金色長河已經被三教圣人收起,大地之上,還有一些零零星星的廝殺。
面無半點悲苦色,人有不堪言之苦。
對于很多初來駕到的外鄉游歷的劍修,劍氣長城的本土劍仙,幾乎個個脾氣古怪,難以親近。
阿良也沒說話。
吳承霈終于開口道:“聽米祜說,周澄死前,說了句‘活著也無甚意思,那就死死看’,陶文則說痛快一死,難得輕松。我很羨慕他們。”
阿良說道:“確實不是誰都可以選擇怎么個活法,就只能選擇怎么個死法了。不過我還是要說一句好死不如賴活著。”
吳承霈說道:“你不在的這些年里,所有的外鄉劍修,無論如今是死是活,不談境界是高是低,都讓人刮目相看,我對浩然天下,已經沒有任何怨氣了。”
阿良取出一壺仙家酒釀,揭了泥封,輕輕晃蕩,酒香撲鼻,低頭嗅了嗅,笑道:“酒中又過一年秋,酒味年年贏過桂子香。浩然天下和青冥天下的酒水,確實都不如劍氣長城。”
吳承霈突然問道:“阿良,你有過真正喜歡的女子嗎?”
阿良想了想,剛要說話,吳承霈已經搖頭道:“不用回答了,問這個問題,就已經很后悔,估計聽了答案,我更后悔。”
阿良笑了笑,“行走江湖,沒點兒女情長,喝什么酒。你看那些癡情種,哪個不是酒壇里浸泡出來的醉漢。情場上,誰都是膽小鬼。”
吳承霈有些意外,這個狗日的阿良,難得說幾句不沾葷腥的正經話。
陸芝難得現身,坐在吳承霈另外一側。
阿良拋過去手中酒壺,結果被陸芝一巴掌拍回去,阿良借住酒壺,埋怨道:“跟你阿良哥哥客氣什么,一壺酒而已。”
陸芝揚起手臂。
阿良哀嘆一聲,取出一壺新酒丟了過去,“女子豪杰,要不拘小節啊。”
陸芝飲酒之后,問道:“聽聞青冥天下有道門劍仙一脈,歷史悠久,劍法具體如何?比那龍虎山大天師如何?”
阿良揉了揉下巴,“你是說那個大玄都觀的孫掌教吧,沒打過交道,有些遺憾,大玄都觀的女冠姐姐們……哦不對,是道觀的那座桃林,不管有人沒人,都風景絕好。至于龍虎山大天師,我倒是很熟,那些天師府的黃紫貴人們,每次待客,都特別熱情,堪稱興師動眾。”
見面不用說話,先來一記五雷轟頂,當然很熱情。
阿良一把挪開吳承霈的腦袋,與陸芝笑道:“你要是有興趣,回頭拜訪天師府,可以先報上我的名號。”
陸芝冷笑道:“報上你的名號?是不是就等于向龍虎山問劍了?”
阿良大笑道:“劍氣長城最知我者,莫若陸芝。”
吳承霈說道:“兩位,我在煉劍,喝酒聊天,去往別處。”
陸芝說道:“心死于人之前,煉不出什么好劍。”
吳承霈說道:“不勞你費心。我只知道飛劍‘甘霖’,就算再也不煉,還是在甲等前三之列,陸大劍仙的本命飛劍,只在乙等。避暑行宮的甲本,記載得清清楚楚。”
陸芝說道:“等我喝完酒。”
吳承霈說道:“求你喝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