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還有三位金丹劍修祖師。
正陽山,其實一直缺的就只是一位上五境劍仙。
才會被風雷園李摶景一人,力壓數百年。
如今李摶景已死,那么約戰新任園主黃河一事,就是當務之急,那個黃河,資質實在太好,正陽山絕對不能掉以輕心,養虎為患。
這個黃河,太過鋒芒畢露,如今已是元嬰劍修,極有可能成為第二個李摶景。所以此事絕對不能再拖了。
現在正陽山就得找一個合適人選,去問劍風雷園。
可無論是與黃河同境的山主問劍風雷園,還是出關即玉璞的老祖師出劍,都不合適,都差了輩分,而且后者還高了個境界。
問題在于正陽山嫡傳弟子當中,還真找不出一個能夠與黃河問劍的,說不定連那劉灞橋出劍,就夠正陽山劍修喝上一壺。
供奉、客卿,倒是有個合適的人選,是一位舊朱熒王朝的天才劍修,昔年被譽為雙璧之一,獲得了朱熒王朝的不少劍道氣運,可惜由他與黃河問劍,還是顯得名不正言不順。
除非此人愿意成為正陽山祖師堂嫡傳。
即便對方腦子進水,答應此事,正陽山一旦如此行事,就有可能惹來北岳晉青的心生芥蒂。
所以選誰問劍一事,幾乎成了整個正陽山老祖劍仙們的共同心病。
結果今天還是沒能議論出個萬無一失的方案。
陶家老祖惱火道:“實在不行,就由我舍了臉皮不要,去問劍一個晚輩!”
山主搖頭,“不妥。咱們最好能夠贏得讓人心服口服。”
這位陶家老祖,比自己更有希望躋身上五境。對方要是問劍風雷園,贏了還好,若是輸了,或是再有個意外,死在黃河劍下,那么自己這個山主就算是做到頭了。
當然,山主心知肚明,這位陶家老祖,就是擺個姿態給人看的,因為對方很清楚自己這位山主的處境。
何況對方言語,極有學問,既然他陶家老祖出劍,是問劍晚輩,是舍了面皮的丟人事情,是以大欺小,那么他這山主出劍,一樣不妥。
那婦人見大堂內氣氛沉悶,說道:“興許有法子讓那位客卿成為祖師堂嫡傳。”
她對面座椅上,一位老祖師身體微微前傾,饒有興趣,問道:“怎么講?成了咱們嫡傳,問劍黃河,確定能贏?”
婦人搖頭道:“很難。元白雖然也是元嬰劍修,但是比起黃河,還是差了些,元白唯一依仗,是他那飛劍擅長以傷換傷的本命神通。”
那老祖師扯了扯嘴角,這婆姨是誠心討罵嗎?
婦人立即小聲補充了一句,“但是有機會讓黃河坐實了李摶景第二的身份,比如身份,還有……境界!不過如此一來,我們正陽山便可能輸了這場萬眾矚目的問劍。”
此語一出,祖師堂半數劍仙老祖師依舊不聞不問,這撥老人,一向不愛理會這些正陽山事務,癡心練劍。
但是其余半數,往往是身居要職的存在,個個以心聲迅速交流起來。
婦人對面那老祖師冷笑道:“那元白又不傻,今天成為咱們祖師堂嫡傳后,明天就要跟黃河拼命,然后說不定就沒后天了,擱誰愿意?”
婦人欲言又止。
山主皺眉道:“有話直說。”
婦人這才小心翼翼說道:“元白之所以愿意成為我們的客卿,就是希望自己能夠盡量護著那撥舊朱熒出身的劍修胚子,若是我們正陽山答應此人,每甲子,都會額外給舊朱熒人氏一個嫡傳名額,再保證這位嫡傳將來一定能夠躋身上五境。以五百年作為期限即可。之后雙方契約作廢。如此一來,元白很難拒絕,說不得還要感激我們。”
婦人對面那老祖師點頭笑道:“既能光明正大問劍風雷園,又能護住故國晚輩,元白確實應該感謝我們,感謝給他一個問心無愧的死得其所,風光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