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坐鎮九洲天幕的陪祀圣賢,真身都在天外!跟隨禮圣抗衡那些遠古神靈余孽!只余下陰神留在家鄉,半死不活的,還要去坐鎮一洲天幕當個可憐兮兮的狗屁老天爺!
不然如今打穿天幕做客浩然天下的一尊尊遠古神靈,萬年以來都在發呆,乖乖給咱們浩然天下當那門神嗎?!
老秀才說道:“就像你剛才說的,有一說一,就事論事,你那朋友,靠道德文章,實實在在裨益世道,做得還是相當不錯的,這種話,不是當你面才說,與我弟子也還是這般說的。”
圣人點頭道:“文圣此理,最合我心。”
事實上除了圣賢道理,老秀才最讓這位天幕圣人記憶深刻的一番話,很老秀才,不太文圣。
與我不對付的,就是爛了肚腸的壞人?與我有大道之爭的,便是無一可取處的仇寇?與我文脈不同的讀書人,就是旁門左道瞎讀書?
我他娘的算老幾?!
當時老秀才身在文廟,扯開嗓門言語,看似是在先說自己,其實又是后說所有人。
老秀才轉頭,一臉誠摯問道:“既然如此欽佩我的學問,仰慕我的為人,咋個不當我弟子?”
圣人淡然道:“我年紀比文圣虛長幾百歲,何況我們禮圣一脈的學問好不好,相信文圣心中有數。”
老秀才搓手道:“你啊你,還是臉皮薄了,我與你家禮圣老爺關系極好,你改換門庭,肯定無事。說不得還要夸你一句眼光好。就算禮圣不夸你,到時候我也要在禮圣那邊夸你幾句,真是收了個沒有半點門戶之見的好學生啊。”
這位圣人沒搭話。
老秀才是出了名的喜歡順桿子往上爬,沒桿子都要自己砍竹子劈柴做一根的。
哪怕他是面對禮圣,甚至是至圣先師。
也哪怕是面對鄉野村夫,甚至是學塾稚童。
老秀才輕輕咳嗽幾聲。
兩洲山河人跡罕至的僻靜處,那些尚未被徹底剝離掉浩然氣運的人間,便立即有那異象發生,或是云卷云舒,或是水漲水落。
至于南婆娑洲,有老秀才身邊這位圣人坐鎮山河氣運,些許漣漪才起漣漪便無。
老秀才笑道:“受累了。我這客人算不得好客人。”
圣人搖頭道:“反正我也無酒款待文圣。”
老秀才問道:“不會是趕人吧?”
圣人點頭笑道:“文圣說是就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