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沉默良久,師琪的聲音再次傳來,聲線略顯暗啞,語氣分外沉重:
“好,我幫你。但你要記住你說過的話,若敢騙我,我拼卻一死,也要取你性命!”
韓驚濤微笑道:
“師姑娘盡管放心,此事若成,令尊的冤情,必能洗清。”
……
公主樓船上,小廳之中。
長樂公主仍在與倪昆說著話:
“……蘇荔就是天命圣女?我瞧她雖然長得好看,卻似乎并沒有想象中的圣女氣質。”
倪昆笑道:
“不知在殿下想來,敝教圣女,該是何等氣質?”
長樂公主秀手輕捻秀發,含笑說道:
“妖冶魔魅?煙視媚行?勾魂攝魄?
“隨便一個眼神,就能把男人的魂兒勾飛?
“蘇荔那丫頭,漂亮歸漂亮,可為人似乎太過正經了一點,看上去渾無半點魔性。
“若不知她出身,說她是什么名門正道的弟子,怕是都有人相信。”
嗯,蘇荔表面確實純美清冷,一本正經,似乎是個冷美人,但倪昆知道,她這般模樣都是裝出來的,就是為了掩飾她生存狂人的本性。
若是被她外表欺騙,以為她是個清冷高傲、寧折不彎、寧死不屈的性子……
那說不定一個不留神,就被她溜之大吉了。
蘇荔一直將本性藏得很深。
當初就連小魔君楊縱,都不知她真面目,所以才會在背刺殺死古長空之后,被蘇荔成功逃走——小魔君還以為眼看著古長老被殺,眾弟子被屠,傳承典藉被搶,蘇荔會發狂拼命來著。
哪里曉得她會二話不說,扭頭就跑,瞬間遠遁而去?
也就倪昆,前期是個傻子,蘇荔打小就對他沒有太多提防,反而時不時拿些自制的破爛玩具,換走他的好東西,這才讓倪昆一早就知道了她的本性。
“其實敝教在煉氣士時代,素來強者為尊。教中圣女,都是修為最強的女真傳,神通廣大,冷酷無情,乃是以實力鎮壓不服,卻并非以美色惑人。”
倪昆為公主解釋:
“如今雖早已斷了煉氣之途,但敝教的傳統還是保留了下來。教派圣女,一定得是同輩弟子當中,武功最高、天賦最好的女真傳。
“蘇荔悟性非凡,根骨殊異,十七歲時,就有武道宗師修為,洗髓換血的修行,也一帆風順,所以才能晉位圣女。”
她還覺醒了“天鬼”血脈,若是可以煉氣,修行“天鬼戮神法”,那么即便放在煉氣士時代,她也是一代天驕。只要不半路夭折,就一定能成為威壓天下的大魔女。
當然,這個就沒必要告訴長樂公主了。
……
京城。
玄武街興隆坊,三教九流匯聚的貧民坊市中,一家醫鋪門前。
公子哥打扮的韓驚濤,抬頭看了看醫鋪正門上方“妙手仁醫”四字牌匾,眼中閃過一抹哂笑,大步踏入醫鋪正堂,無視學徒問候,徑直走進診室,對坐在長桌后,正自悠然喝茶,等著病患上門問診的焦黃臉、鼠尾須郎中說道:
“病郎中,千兩黃金的生意,你接不接?”
那其貌不揚的郎中一臉茫然:
“公子何意?可是有什么大病需要小的出診?可這千兩黃金……小的醫術淺薄,只敢治些頭疼腦熱的小病,診金千兩黃金的大病,實在是擔當不起啊!”
韓驚濤哂然一笑,取出一塊焦黑木牌,丟到郎中手里:
“你欠我兄長的人情,該還了。”
看到這面焦黑木牌,郎中眼中閃過一抹精光,倏地一揮手,急急追著韓驚濤進來的學徒,頓時像是被魘住了一般,一臉茫然地走了出去,還反手帶上了房門。
郎中又仔細查驗一番木牌上的機關暗紋,確定是真,這才端正臉色,對韓驚濤拱手一揖:
“原來是韓將軍的兄弟,請恕在下眼拙,失禮之處,還望海涵。既韓公子有在下留給韓將軍的信物,那么公子有何吩咐,請盡管道來。在下定竭盡全力,為公子效勞。”
韓驚濤嘴角一挑,笑意隱然:
“很好。首先,我要你幫我找一個人。”
“誰?”
“偃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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