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艘糧船、一艘銀船更是已被徹底占領。
船工水手正在反賊逼迫下,開動船只,向著河面開闊處駛去。
兩艘護衛樓船雖未遭受攻擊,但船上的禁卒已經一片驚慌混亂。
軍官大呼小叫,不知所云,士卒到處亂竄,好似沒頭蒼蠅,盡顯禁軍外表光鮮、內里不堪的繡花枕頭本質。
就算有個別處變不驚的沉穩軍官,也只能勉強組織起少量人手,取出強弓勁弩,就近支援夠得到的糧船。
但夜深霧重,視野不佳,稀稀拉拉十幾枝箭射過去,也并不能起到任何作用。
“堂堂禁軍,居然被一群連弓弩都沒有多少的草寇,打得這般狼狽!”
倪昆搖了搖頭,并沒打算過去解救。
身在河上,夜深霧重,形勢又如此混亂,每艘船只都形同孤島,往來甚是不便。
倪昆可不想輕易遠離,否則萬一反賊吃了熊心豹膽,攻打公主樓船,他回援不及,被反賊傷了公主,那他這段時間就算是白忙一場了。
然而倪昆決定以公主為重,長樂公主卻并不這么想。
她這次巡視靈州,就是為了賑災。
若是帶來的賑災糧款被反賊劫走,失了糧款、顏面受損事小,反賊得了五萬石糧食、百萬兩白銀,以此招兵買馬,卷起大勢,那后果才叫嚴重。
屆時本就遭了大災,流民遍地的靈州,局勢必將變得更加糜爛。
想要平定下來,又不知要消耗多少錢糧,死上多少人了。
于是倪昆很快就聽到了隔壁公主樓船上,公主侍女傳來的命令:
“倪公子,公主殿下命你立刻出手,誅殺反賊,奪回糧船、銀船!”
倪昆略一皺眉:
“可反賊猖獗,萬一沖撞了公主……”
“殿下口諭:你和蘇荔盡管出擊,本宮身邊有人護衛!”
長樂公主意志堅決,倪昆也不好再勸,只得道聲領命,抓著兩個禁卒,命他們放下小船,與蘇荔躍到小船上。
倪昆親自撐篙,將長長的竹篙往河底發力一撐,小船頓如離弦之箭,射向那艘仍在勉強抵抗的銀船。
途中經過一艘糧船時,蘇荔張開從禁軍士卒手上搶來的長弓,一口氣射出十枝連珠箭,把那艘糧船甲板上的反賊清空。龜縮在內艙苦撐的禁卒得此強援,發一聲喊,奮力殺出,奪回糧船控制權。
蘇荔正得意,斜刺里沖來一艘快船,十幾個反賊手持搶來的禁軍弓弩,對著蘇荔就是一頓攢射。
蘇荔輕哼一聲,反手拔出拭雪劍,舞出一團雪白劍光,守得水潑不進,將十幾枝箭矢統統絞碎,旋即收劍歸鞘,又抄起長弓,一頓連珠快箭,將那艘快船上的反賊悉數射殺。
之后二人再未遭遇阻攔。
倪昆撐著小船,飛快趕到那銀船旁邊,不待小船停下,便飛身躍上銀船,人在空中,尚未落足甲板之時,他就單手執竹篙,猛地一抖,鑄鐵篙頭顫動之際,噗噗幾聲洞穿三個反賊胸口。
倪昆登船,就是虎入兔群,手執竹篙施展槍法,所過之處血花四濺,無一合之敵。
蘇荔又旋即縱上船頭,劍光縱橫之際,也是殘肢橫飛、人頭亂滾。
兩人從船頭殺到船尾,很快就解決了所有反賊,使這艘銀船重歸船上禁卒控制。
奪回銀船,倪昆二人也不停留,又飛身躍回小船,再向一艘糧船攻去。
這時已被反賊得手的那十幾艘糧船,以及另一艘銀船,已經駛入夜幕之中,即使以倪昆的目力,也只能隱隱看見船只輪廓。
那些船逃得太遠,倪昆稍作權衡,決定先解救近處糧船。
若是先全力追回遠處逃船,則反賊見到走遠的船都會被追回,知道這趟什么都搶不到,無望之下,必會縱火焚船,以制造逃跑機會。
可若先放遠處逃船走,反賊則可能心存僥幸,以為自己也有機會搶到糧船開走,不會那么果斷縱火。可事實上,若倪昆存心想追,放他們先跑一百里,他也能追得上。
不過,就在倪昆二人沖上一艘糧船時,蘇荔不經意回首一瞥間,忽然輕呼一聲:
“教主你看,那兩艘小船上的人,是不是公主身邊的秘衛?她們怎么離開公主身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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