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圣和圣佛對視一眼,道圣笑道:“自然不是壞事。裘御史是在保我們,倘若我們留在東都,帝平必然會對我們下手,趁著我們受傷之際將我們誅殺。”
圣佛道:“裘御史慈悲心腸,兩次上書,將我們放逐嶺南去挖劫灰,看似得到權勢之后飛揚跋扈,實則是不忍我們送命。”
道圣面色一沉,嘆道:“他保我們兩次,我們又上書一次,但陛下卻依舊不想放過我們。這一朝的陛下啊……”
他搖了搖頭,向蘇云道:“當今天子寡恩薄義,并非明主,水鏡先生保我們,將我們放逐嶺南。但是我們擔心,將來他是否有這個機會流放嶺南啊!”
蘇云心中一緊,明白他的意思。
圣佛道:“蘇閣主,我二人原本應當解決閣主的隱患,鎮壓閣主幼年記憶中的那些神魔,怎奈我二人各自負傷,力有不逮。還請閣主見諒!”
他雙手合什,躬身一拜。
道圣肘彎搭著拂塵,也是躬身一拜。
蘇云急忙還禮,道:“兩位不必如此,我自己想辦法便是。”
“這幾日,青丘月小友照顧老僧,老僧對她很是喜愛,于是便自作主張,收了她為弟子。”
圣佛招手,喚來青丘月,道:“閣主,我帶她去嶺南歷練一番,勿念。”
蘇云又驚又喜,笑道:“圣佛若是能教導她,自然是她的福氣。只是不能強迫她出家做尼姑。”
狐不平呆若木雞,眼巴巴的看著圣佛,又看了看道圣,心中患得患失:“我呢?我呢?”
圣佛道:“只是居士而已。就此別過,閣主留步!”
道圣招手,喚來貍小凡,道:“閣主不是督外司少史嗎?你是負責國外的,盡快去國外,不要留在東都。”
圣佛也道:“閣主早點走,否則你記憶中的神魔……”
道圣扯了扯他的衣角,圣佛醒悟,連忙閉嘴,四人匆匆離去。
蘇云目送他們遠去,摸了摸有些失落的狐不平的小腦瓜,笑道:“你們兄妹三人之中,你最機靈,何必羨慕他們?”
狐不平臉色黯然,苦澀道:“我知道我最笨……”
蘇云正欲說話,突然心有所感,回頭張望,只見裘水鏡站在遠處,并未親自來送道圣和圣佛,想來是避嫌,擔心帝平會因此生隙。
“梧桐,你還是輸了,水鏡先生并未入魔,道心依舊一片純粹。”蘇云露出笑容,壓在心頭的石頭突然不翼而飛。
他真的擔心裘水鏡會為了掌握權勢而不擇手段,裘水鏡對溫關山下手,對薛青府下手,都可以理解,但倘若裘水鏡對道圣和圣佛也痛下殺手,那便是如梧桐所言,為了執念墮落成魔。
不過裘水鏡還是堅持住原則,并未妥協,讓他很是欣慰。
“水鏡先生!”
蘇云走上前去,向裘水鏡見禮。
“蘇閣主。”
裘水鏡還禮,道:“而今我的道路在朝堂之上已經沒有了阻礙,我將推行變法,改革吏制、教育,推行新學,鼓勵變革舊學為新學,重新分配財富,分配寶地。”
蘇云皺眉,試探道:“先生,此舉是否快了點?我以為先生的變革,當用十年,甚至五十年來推進。一股腦推進的話,恐怕……”
“沒有時間了蘇閣主!已經沒有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