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卓草竟還有如此兇狠的一面?
出手雖無章法,卻極其凌厲果斷。
每次出劍,都能避開要害。
這是要活活折磨死富德!
……
扶蘇在旁看著,沒有任何動容。他頭次看到卓草出手,應該是對付秦季。當時那一箭,扶蘇是記憶猶新。秦季率先出手想要傷卓草,結果被卓草一箭射中胯下。最后秦季被誅殺,而整個涇陽秦氏都因此被連根拔除。
他知道,卓草并非是沖動的人。
可要觸及其底線,卓草絕不會隱忍退縮。
富德再厲害,撐死不過是公士爵位。因為沒有官職傍身,依舊還是賈籍。而卓草爵至五大夫,更是鄉嗇夫,已是宦籍。就沖富德今日所作所為,就地格殺都不過分。
他為了斂財故意抬高糧價,卓草都不會動怒,甚至還會與之好好細談。畢竟這事是基操,僧多粥少價錢自然會高,后世關中糧價就曾漲到1600錢一石。只要官方沒有文書下發,那就是在律法范疇內,不會有事。
可富德這畜生都不如的東西,竟然刻意散播謠言,妨礙他們治理瘟疫。更是欺騙黔首說自己有治瘟疫的良藥,實際上是借稚女滿足自己的齷齪勾當。
望著地上那宛若牙簽的玩意兒,卓草是步步緊逼。踩著地上的污血,再次提劍刺出。每一劍都會精準的避開要害,卻偏偏會令富德痛不欲生。興許是失血過多的緣故,富德已是徹底昏死過去。趴在地上,只能偶爾發出些許哼哼聲。
做完這一切后,卓草沒有直接了解他。
只是順手把還在滴血的寶劍交給扶蘇。
“別管他,讓他流血流死便是。”
“好。”
“你們搬東西吧,我稍微冷靜下。”
卓草隨便坐在花壇旁,扶蘇坐在他身邊。
也不說話,就這么陪著他。
沒過小半個時辰,富德便徹底斷了氣。
“小草,你是否覺得此次沖動了?”
“嗯。”
“再讓你來,你還會出手嗎?”
“會!”
卓草斬釘截鐵的點頭,不帶任何猶豫。
他摘下口罩,瞪著那通紅的雙眸,憤然質問,“你說這憑什么?憑什么好人就得受欺負?她的父親為了谷口城,自愿沖在前面幫忙。受到瘟疫感染,就這么倒下。可是,這畜生做了什么?只是象征性的捐點糧食出來,就能高枕無憂的住在這奢靡大宅內?”
“這些,也就罷了。可他還欺騙這些本就可憐的黔首,欺辱糟蹋這些稚女。他可知道今日所為,會毀了她們的一生!我tm就是要砍了他,就是今天皇帝在這,我也會砍了這畜生!”
卓草本身就因為瘟疫的緣故影響心情,再加上葫蘆藥沒用令他心里更是愧疚憋屈。知曉富德干的事后,徹底是點燃了他心中的怒火。他本身就有爵位功勞傍身,足以免去他一死。再加上內史騰也在,不至于會連累整個卓氏。
“放心,皇帝也會贊許你殺了他的。”
“你怎么知道?”
“你就當我是猜的罷。此次谷口縣瘟疫爆發,皇帝本就心生怒火。富德的事,人證物證皆在,你就地格殺國賊沒有任何問題。他還算不得是宗室子弟,只是與安樂君有些關系而已。安樂君不至于因為他而與你為敵,畢竟得罪你對他沒好處。”
扶蘇神色從容,繼續分析道:“況且,安樂君這位置也坐不穩了。這幾年來我聽說安樂君借食邑之名,借機斂財。內史多次諫言,雖皇帝沒明說,可他已經在著手秘密調查。你不是說谷口縣的田稅有問題嗎?我若是沒猜錯,想來是與他有關的。”
聽他這么分析后,卓草也是稍微冷靜下來。
“小蘇。”
“嗯?”
“你怎么會知道這么多的?”
“額……都是聽長公子提及的。”
“那你和長公子關系很好?”
“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