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點都不后悔,或許在他人眼中這種行為很傻,但是對于自己來說,無欠和無咎,才能讓他心安,這無關沖動冷靜,而在于個人性情。
攏月認為他言語侮辱于她,實力隱瞞于她,既然解釋安慰無用,那便用這一擊來還她,她解氣,自己也心安,至于后續他和她的關系如何,他并不想考慮。
現在他重傷在身,必須運功療傷,否則傷勢如果加重,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上哪兒去看?
拖著沉重的身體,他一步步踉蹌前行,找尋合適的地方的療傷,此地距老杜他們超過二十里地,以他現在的速度,天亮也走不到,何況長途跋涉傷勢還會加重,只能自己依靠自己。
忽然想到,自來異世以后,真正這樣獨自一人前行,倒還是頭一回,挺新鮮的,他忍不住輕笑一聲,牽動了身上的傷勢,又是一股劇痛傳來,一口鮮血再次噴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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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頭暈眼花,腳步停頓一下,也不管是什么地方了,當即盤坐于地,運轉內力,開始修復治療的傷勢,同時,他身上散發的氣機也向周圍彌漫開來。
離他近一里地的那襲綠衣,從痛徹心扉的哭泣中幽幽抬頭,忽然想起他身上受傷極重,應該留下他,幫他療傷才是,入目之中,四周一片漆黑,不見那抹雪白,她頓時心中一慌,他人呢?
自心底升起的惶恐和自責讓她的心神幾欲崩潰,她仿佛看到小姐那冰冷絕望的目光,凌、洪兩家交戰的血雨腥風。
不,不行,不能慌,他受傷了,走的又很慢,這么短的時間他一定走不遠的,一定在某個地方療傷,自己說不定還可以感應到。
似乎是抓到了救命稻草,她無意理會濕透的衣服,將被雨水浸濕沾黏的秀發往后一甩,直接盤膝而坐,內力包裹著心神,以她身體為中心,向凌逸離去的方向席卷而去,除去風聲雨聲,順著他的腳印一點點搜尋。
她不是不想直接感應他身上的氣息,問題在于這是在雨夜,任何氣息都會被雨水洗去,她只能用探尋他足跡的笨方法一寸寸的尋找。
隨著距離越來越長,她內心的焦急也愈發增長,怎么還沒找到,突然腳印陡然消失不見,她看到了一灘血跡,紅色逐漸變淺,與泥水慢慢混合,她心中一動,更令她驚喜的是,她終于察覺到他身上散發的氣息,不遠處,一個白衣身影盤坐于泥濘的地面,眉頭蹙緊,嘴角血痕尚存。
她心中一陣激動,鎖定凌逸的氣息方位,體內內力全力運轉,綠色衣裙飄蕩,重重一腳踏在地面,身體如離弦之箭沖出。
僅僅不到一分鐘,那道白衣身影便已在眼前,她呆呆的看著他,牙齒咬入唇瓣,鮮血溢出。
那盤膝而坐的白衣人影心口處,一道青紫的掌印深刻其上,回想自己唇上沾染的那抹心血,她身上氣機變得紊亂起來,雙眸輕合,心臟處傳來如同被人攥緊的疼痛,她緩緩癱坐于地,想伸手去觸碰他蒼白的臉,但行至半空便無力垂下。
想起自己前來是做什么的,她小心翼翼的用內力探查他的傷勢,然后心中一沉。
凌逸的心臟受損嚴重,部分細小血管幾近破裂,被他用內力緊緊包裹,照這樣的傷勢,就算是有內力修復,也至少一個月才能完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