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南史大人騎白羊,西門甲大人乘牛車,從社稷平原南下,又走水路,乘坐竹筏,沿越水南下,一路望見不少奇觀。
諸越盛產草木,南史大人特地帶回一種竹子,移栽在南山,《夏史》不少冊都記載在那種竹子制成的竹簡上。
兩位大人望見的奇觀,其中三種都和竹子有關。
其一是諸越王城,九嶷寨。天下五方房屋各式各樣,華胥聯盟往往以土磚筑屋,夏王朝則多以土木結合,東夷人居住木屋,戎人居住石屋,北狄人住毛皮帳篷,這諸越人,則以竹子為建材,其中最恢宏的建筑,是九嶷寨,通體采用竹子。
其二是一竹渡江。兩位大人在越水偶遇不少越人,腳踏粗長青竹,手持細長竹竿,穿梭各處。
其三是竹林飛渡。諸越人往往在河流兩岸各自系上繩索,一高一低,穿梭兩岸,如同飛渡。”
姜獲麟率先奉承道:“帝子,你話多,我信你。”
西門半甲有些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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訝,顯然沒料到子修見聞不少,又覺得子修在胡謅,笑問道:“天大笑話,莫非趙季禪麾下幾萬人馬都得一竹渡江?”
子修反問道:“那你覺得該怎么渡河”
西門半甲摩挲龜甲,沉吟片刻,說道:“自然是搜集漁舟,或者趕制竹筏、木筏。”
姜獲麟瞥西門半甲一眼,不知這廝哪來的傲氣,看他不順眼,說道:“這附近鄉里人都逃難去了,能有多少漁舟?趕制木筏、竹筏,送這幾萬人過河,說起來只要一張嘴。”
西門半甲反問道:“那華胥帝子怎么認為?”
子修沉吟片刻,道:“我說過,飛過來啊。”
眾人面露不解,子修解釋道:“一竹渡江自然不切實際,飛渡雖說只適用小河,但我猜趙季禪必定會選擇飛渡。
派遣工匠編織長繩,他那一端系在高處,再派遣通水性的武卒牽引飛繩泅渡夏水,在我方隱蔽處系住飛繩。
另外,部分武卒乘筏子渡河,吸引我方注意,為大軍爭取時間。
當然,這得在夜間行動,好掩人耳目。”
西門半甲哂笑道:“天方夜譚,要飛渡夏水,至少得百丈長繩。”
其余眾人也一臉不信。
子修指著東方,說道:“諸位莫忘了,太鼎石恰好居高臨下,寶瓶口最窄處只有二十丈。”
眾人半信半疑,倒是東郭五弦贊同點頭,說道:“老朽聽聞當年諸越內戰,其中一方便是飛渡夜襲。”
子修點頭,說道:“當年夏天子少鼎為安撫諸越,派遣長女娥娣南下和親,就從此處渡河。
娥娣南下,又遭諸越其中一個部落劫持,雙方各自求援,引發諸越內戰。
其中一方選擇飛繩夜襲,如同天降奇兵,從后方殺入。
趙季禪在社稷平原,名為鎮守南疆,實則與諸越暗中勾結,沒有不知道的道理。他深知寶瓶口水流湍急,舟船難渡;沉魚渡水流最平緩,又過于漫長。
故而在沉魚渡亮相,蒙蔽視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