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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今孩子也長大了,可女娃娃心頭另有所愛,他這個當爺爺的,是咽不下那口氣。</p>
她嫁誰不好,偏偏要嫁給蘇薄。</p>
蘇薄,也沒將他的警告放在心上,竟執意要娶他選中的人。</p>
現在要是太子點頭,他立馬就能拆了這樁婚事,可他這孫子竟也要他成全。</p>
太上皇除了不甘心,心情還很復雜。</p>
他閉了閉眼,長出一口氣。</p>
斟酌著,這個蘇薄,該拿他怎么辦才好?</p>
從太上皇殿上出來,謝玧臉色一直有些蒼白。</p>
阿福跟在身邊,很有些擔心,道:“太子殿下既知道江小姐要成親了,太上皇也是看中江小姐的啊,明明只要殿下開口,江小姐就不會嫁給別人……”</p>
謝玧喃喃道:“那她可就真的要怨我了。”</p>
從很早以前他就知道,她喜歡的是蘇薄。</p>
她看他的眼神,和看自己的眼神不一樣。蘇薄待她,也與待別人不一樣。</p>
他反復回想起當初江意在太上皇書房里被銅鶴砸到的那一幕,蘇薄突然出現替她扶住了倒下來的書柜,約摸那時起,他們就已經互生情意了。</p>
是自己晚了太多。</p>
阿福還想說什么,謝玧淡淡道:“此事無需再議。”</p>
西陲上報礦藏到京,京都再派人來勘驗,來去時間快的話也得花上一兩個月。</p>
等朝廷那邊選定了官員前往,結果沒走過水路,剛上船就暈得不行,當天上午出發,下午便非得靠岸下船,換成陸路。</p>
陸路可比水路要繞得多,花的時間也更多。</p>
此時已經是九月多的天兒了。</p>
熬過了炎炎夏日,已入深秋。萬物沉寂下來,樹葉枯黃零落,草木蕭蕭瑟瑟。</p>
鎮西侯收到了官員改水路行陸路的消息,這下等到西陲,路上稍一耽擱,怕是得再等兩個月去了。</p>
鎮西侯道:“那就等等吧,他們不著急,咱們再急也急不來。”</p>
關于西夷人那邊,自從鹿塵之戰之后,就一直沒有動靜。西陲百姓乃至朝廷都以為,這場邊境的戰爭是徹底結束了。</p>
只是鎮西侯謹慎,以他的判斷,西夷兵這次損失慘重,就算被殲了主力部隊,西夷人應該也沒有被掃蕩殆盡。故他又派出探子去探西陲邊境之外的情況,同時夔州派出的外巡部隊也沒有中斷過。</p>
這一兩個月里,江詞帶隊出去繞了一圈回來,沒有發現什么異常,以往西夷兵擅自越過邊境侵擾百姓的情況,也幾乎沒有再見到了。</p>
江意也同蘇薄一起出去巡了一圈,繞至梁鳴城,再返回。</p>
梁鳴城百廢待興,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那些受戰亂影響、流亡逃竄的百姓們在梁鳴城得以安頓下來,有了房屋居住,在夔州大本營撥出的資助下能夠生存過冬,還能重新經營城外的莊稼土地。</p>
據探子送回來的情報,西夷人在那次大戰以后,似乎就全撤離了西邊延伸至北部的以往十分活躍的區域,也不知道是躲到哪里去了。</p>
營中將領道:“還能躲到哪里去,就算是西夷人沒被全滅,也肯定是被打老實了,不敢再來犯半步!”</p>
鎮西侯沒得到更多的情報,只好道:“傳令下去,邊境各城各要道隘口,繼續加強防守,不得有誤。”</p>
江意從她爹那里得知京都官員的行程消息,也知道急不來。</p>
夔州的秋老虎也早已經跑了,將士們都穿起了秋衣。</p>
江意得空時傍晚到教練場上去練習一番,蘇薄給她當陪練。</p>
漸漸形成了習慣,幾乎每日傍晚,都能看見那一雙人影在教練場上活絡。</p>
有時候鎮西侯和江詞站在邊上看一會兒,有時候其他將領們也站在邊上看一會兒,還有時候來羨和阿忱也坐在邊上看一會兒。</p>
好像日子久了,那兩人在一起,讓人越看越順眼,仿佛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要是不在一起都說不過去。</p>
累了,江意便坐在沙袋旁邊歇口氣。蘇薄走來她身邊坐下,遞給她一個水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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