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就在劉仁軌應下蘇定方的話后,在離開前又想起了一事,對蘇定方道:“倭國水師那邊末將自當一力擔著,不叫大將軍費心,但此間還有一事,大將軍還需小心。”
劉仁軌善兵,蘇定方更勝于他,劉仁軌之言一出,蘇定方也猜到了劉仁軌想說什么,蘇定方問道:“正則說的可是北去的金庾信?”
劉仁軌道:“正是金庾信,看金庾信對伐熊津城之事應地如此干脆,現在想來也許他是早得到了消息,準備坐收漁利的,此人不可不防。”
蘇定方道:“恩,我今日就命劉伯英領軍一萬往北駐防五十里,金庾信若敢回師,要他必死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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倭國水師的突然出現直接攪亂了整個半島的局勢,也為百濟國運的走向多增了幾分未知,當劉仁軌領軍往熊津江去的時候,身在南面周留城的鬼室福信也收到了這個消息。
“恩率,城外傳來的消息,倭國水師將至,恐怕和唐軍難免一戰。”黑齒沙次帶著其子黑齒常之將手中的信報交給鬼室福信,稟告道。
鬼室福信自黑齒沙次手中接過信報,看了幾眼,便問道:“此事切實嗎?”
黑齒沙次看了眼身旁的長子,回道:“這是我兒常之親自帶人探查而來的消息,只怕現在倭國水軍已經將至了。”
鬼室福信聞言,眉頭慢慢地皺了起來,道:“難怪大王會放棄都城逃往熊津,原來竟是有這個后手。”
年只十八,站在黑齒沙次身邊的黑齒常之看著鬼室福信的模樣,突然開口對鬼室福信道:“倭國出兵不止關系到唐軍和大王,也與恩率息息相關,此事恩率還需早做打算。”
鬼室福信抬頭,看見竟是年輕的黑齒常之說了話,于是道:“我常聽聞黑齒家有一位千里駒,自幼聰慧,知兵事,有才干,說的想必就是你吧。”
黑齒沙次是國中大將,黑齒常之受家學影響,少年時便接觸兵事,展露出了與眾不同的天賦,頗為時人贊許,鬼室福信在周留城自然也聽過他的名聲。
黑齒常之謙虛道:“這不過是旁人隨口的夸贊之詞,當不得真。”
鬼室福信看著站在面前的黑齒常之,氣度確與尋常人有些不同,問道:“此事你有什么看法?”
黑齒常之回道:“此戰勝敗,不止關系到唐軍和大王,也直接決定了恩率的前程,甚至咱們這萬余人的生死。”
“你且仔細說來聽聽。”看著黑齒常之煞有其事的樣子,鬼室福信道。
黑齒常之回道:“此戰若是倭國勝了,唐軍水師受得重創,一時間唐軍在百濟恐怕再難有大的作為,到時便是恩率割據一方的機會。可若是唐軍敗了,那唐滅百濟的局面就再難逆轉,百濟必亡,到時恐怕唐軍也絕不會留下恩率在周留城自立。”
鬼室福信點了點頭,道:“你說的有道理,你若是我,你會怎么做?”
黑齒常之回道:“若倭國勝,恩率便可擁兵自立,在周留城待價而沽,可若是唐軍勝,恩率當速投唐軍,以求晉身之階,至少可保性命無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