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梧眸子微動,良久搖了搖頭。
宮望嘖了聲,“沒意思。”,旋即擺手讓人下退下。
宮淮在獄中自縊而亡的消息在一日后傳到了楚婉耳中,得知此消息的楚婉沒有任何表情變化,默然將信紙點燃丟進火盆里。
倒是坐在楚婉對面的楚慕懷將眉心擰緊了,似乎很是不快。
幾人一連好幾日風餐露宿,因為沒有尋到可以投宿的客棧,楚婉這幾夜都是歇在馬車里。
臨睡前楚婉解下腰間系著的香囊,對著燭火看了眼,隨后壓在枕頭底下。
這幾日因著這香囊的緣故,她嗜睡的癥狀減輕了不少,精神也比先前好了。
楚慕懷看在眼里,還以為是換了個新地方,勾起了楚婉的興致,才導致她每日都興致高漲,不像在京都那般昏昏沉沉。
對此楚婉也不打算解釋,畢竟輪回轉世這一說太過懸乎,她也不想讓太多人知曉,一個弄不好還要讓楚慕懷為了她的事情勞心動身。
幾人又趕了半個月有余的路程,方才趕到云縣。
楚慕懷此行皇帝只給了他數百禁軍,至于剿匪,則是讓他調遣云縣當中的士兵。
對此楚婉只想說,皇帝的腦子真是有病。云縣積貧積弱多年,當地官府若真有反抗的力氣,哪還以至于形成今日這副局面。
楚婉忽然覺得前世江奕看不上現如今這個皇帝和三皇子是有道理的,這父子倆是一脈相承的多疑,往往只會在大事上耽誤,拖后腿。
對于皇帝的安排,楚慕懷心底自然也是煩躁不已,可轉念想到楚婉在身邊,他更是不好輕易發作。
在被幾個老弱病殘面無表情地歡迎進云縣后,楚慕懷強忍著爆粗口的心情,勉強笑著問了句,“你們這的縣令呢”
一名身子佝僂,自稱是賬房先生的老人答道“這個時辰,縣令大人應當還在府里沒有起身吧。”
楚婉下意識抬頭看了眼天色,嗯,日上三竿了。
楚慕懷沉默了片刻,忽問了句,“他的府邸在何處”
老人咳嗽了幾聲,對著前面街道一指,“大人只管往前走,最大最闊氣的那座便是了。”
楚慕懷謝過老人,轉身看向楚婉,笑道“婉婉先去驛館歇息,阿兄去處理些事情,晚點再來尋你。”
說完,楚慕懷不忘叫來小青,讓她好好照顧楚婉。
楚婉默默地瞥了眼楚慕懷緊緊攥起的拳頭,溫和柔順地點頭應下。
目送楚婉的馬車離開后,楚慕懷沉下臉,策馬來到張廉的府邸。
一座寬闊大氣的府邸坐落在一條街道的正中央,奢靡精致的裝潢與整座云縣都顯得格格不入。
楚慕懷翻身下馬,沒有理會沖上來質問身份的小廝,抬腳將大門踹開。
張廉此刻確實還未起床,不僅沒起床,還在自己榻上同自己新納的第十房姨娘溫存。
正當張廉在溫柔鄉里醉生夢死的時候,一個小廝沒頭沒腦地撞了進來,嚇得姨娘驚呼出聲。
張廉氣氛地推開姨娘,操起一旁的琉璃盞就朝小廝頭上砸去,“作死的東西,沒頭沒腦地闖進來做什么”
小廝顧不得喊疼,忙道“老爺,大事不好了,外頭來了個煞神,眼下正領著一群人往里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