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與李騫面面相覷。
李騫有些不耐煩了,“想好沒拜嗎”
司空想起“青竹”那種宛如玉石一般的手感,那種一聽就能把人的魂兒勾走的音色,一咬牙,“拜”
李騫笑了起來,伸手在司空的腦袋上摸了摸,露出一個開心的表情,“師父我不是拘泥的人,你想跟著我就跟著我,不想跟著就自己玩兒去”
司空老老實實的由著他摸頭,“那我什么時候來上課”
既然當了他的老師,那肯定會把課程表給他安排上吧不知道這個時代的老師都怎么教學生一,二四六
不對,現在人家不講究周末休息,人家是十日一休沐
要不就是業余班或者干脆安排在晚上上課
“你沒事兒的時候過來,有事兒就別來了。”李騫對這個問題并不怎么在意,“你要是天天來,我也沒空陪你玩。”
司空撓撓頭,“那,我去打聽打聽拜師的講究是不是還要卜一個黃道吉日”
李騫擺擺手,“那些都是虛的。磕個頭,給師父敬一杯茶,這禮就成了。”
司空目瞪口呆,他一直以為這時代所有的禮節都繁瑣無比,且執行起來需要一絲不茍的態度。
這李騫簡直是個異類。
司空覺得,他開始有些喜歡這個老家伙了。
溫娘子等人又被喊進來觀禮。
司空很規矩地跪下磕頭,然后從侍女手里接過茶杯,雙手遞給李騫。
李騫笑得像一朵牡丹花似的,喝了兩口茶,還忍不住又伸手在司空臉蛋兒上掐了兩把,“阿溫說你最近在學簫我這里有一支不錯的玉簫,就當成是師父給你的見面禮吧。”
司空不好意思地撓頭,“玉簫太貴重,師父賞我一支竹簫就可以了我技術不行,白糟蹋了好東西。”
他手指靈巧,但吹奏類的樂器卻學的很是笨拙,一口氣總是斷斷續續的,讓人一聽就頭皮發麻,兩腿直抖,只想著找廁所了。
李騫哈哈大笑,“不怪你,都是老徐不會教。”
徐老,“”
真是鍋從天上來。
侍女拿上來的玉簫裝在一個非常精巧的木盒子里,盒蓋上雕著梅花的圖案,四角包銅,像是一件古物。
盒子里是一支白玉簫,玉質只能算中上,而且顏色也并不勻凈。從上到下,顏色由瑩潤的白色漸漸過度到了淡淡的灰色,在最下端凝成了一抹濃艷的紫色。
司空頭一次看到這種顏色的紫玉,感覺頗新奇。
李騫從他手里接過玉簫,拿在手里試了試,然后吹了一段曲子。
玉簫的音色柔潤又醇厚,司空一下就被驚艷到了,覺得魂兒都隨著曲子飄起來了。
李騫一抬眼瞥見司空臉上的表情,一下笑出了聲。
曲子也吹不下去了,他從木盒里取出一塊軟布,仔仔細細地擦拭玉簫,有些感嘆的說“這還是當初我拜師的時候,師父送的東西正好傳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