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何意她被人派來試探我的”
楊冠仙失笑,搖搖頭,說道“我只是想起一個人來了。”
“誰”
“你還記得夏姑娘的師父么”楊冠仙問道。
郭庭一頓,而后道“夏姑娘的師父我怎可能會知道,那樣仙風道骨的人物,離我著實太遠了。”
“他能栽培出一個夏姑娘,你說他是否又能再栽培一個女童出來”楊冠仙說道,“至少我愿意相信那日去找你的那個阿梨,她一點惡意都沒有,她也絕對是為了夏家而來。”
郭庭沒說話了,目光落在紙上的“夏”字。
“還有一個說法,”楊冠仙又道,“郭庭,你說人會不會起死而生”
郭庭整個人都不好了,抬頭說道“你這到底是想說什么,大晚上的,你這樣神神叨叨,我待會兒還要怎么回去”
楊冠仙輕嘆,擱下手中的筆,說道“我只是太過惋惜,夏姑娘那樣的佳人,不該就這樣仙去。”
“打住”郭庭忙道。
說完,郭庭覺得不對勁,又道“等等,你的意思是,夏姑娘是阿梨”
“我是有這樣的感覺。”楊冠仙道。
郭庭皺起眉頭,有些惱了“楊冠仙,有些話可以說,有些話不可以說,夏姑娘是什么樣的人物你怎可以這樣褻瀆”
楊冠仙神情變得沮喪,他垂眸看著紙上的“夏”字,過去許久,開口說道“有件事,你可能并不知道。”
郭庭很想讓他閉嘴,不要說,可是又想繼續聽下去。
楊冠仙輕嘆“那年夏姑娘殞命于雪原之上,易書榮得知是她后極為震怒,好在易書榮也算是個人物,沒有羞辱夏姑娘的尸身,他惋惜欽佩,將夏姑娘的尸身連同所拖行過的大雪一同收斂,裝進了冰棺里,但是你知道,后來發生了什么嗎”
郭庭覺得有點冷。
這樣的夜深人靜,他躲在這樣一個書房,聽著楊冠仙用這樣的語氣說著這樣的故事,他向來勇猛的性子,是真的覺得很慌
單憑全九維和郭庭兩個人,夏昭衣不敢那么肯定這當鋪后院的人在做什么。
但現在加上一個曹幼勻,夏昭衣幾乎可以確定,這些人絕對是因為定國公和潘家的事情而聚在一起的。
曹幼勻慣來心高氣傲,所結交的友人皆非富即貴,周身皆是荒唐離譜的事,他有句話曾被世人怒斥了許久,甚至傳到宣延帝那處,惹了宣延帝大怒。
他說,寧可娶其貌不揚,甚至丑陋的富家千金,都不想看那衣衫襤褸,家徒四壁的絕色佳人一眼,窮人就該老實的呆在窮人的堆里,收起好高騖遠的攀交之心,乖乖過那平庸日子,安守本分就好。
這話回憶起來,現在都還覺得鮮明。
人一個一個從后院離開,夏昭衣等了很久,都沒有再見到人出來。
一共走了九個,除了曹幼勻,全九維和郭庭之外,其余六個,她都不認識。
而這家當鋪的名字,她確定自己是聽過的。
不過,不論如何,這里面的人于她,應該都是“朋友”了。
想到之前所想的,她還要去綁了全九維,夏昭衣忽然就笑了。
算了,便“饒”過他好了,至于那對監視著他的夫婦,既然全九維已經知道了他們的存在,那她也不好多動。
畢竟換作是她,如果知道有人暗中監視自己,她肯定變著法子的讓這兩個監視者為己所用,想讓他們回去稟報什么,全看她的心情。
倒是于家,之前夏昭衣沒有興趣去關心為什么唐府會變成于府,現在看來,得好好去查查了。
郭庭沒有回去青山書院,而是去了醉仙樓。
那女童的事情,現在引起了所有人的關注。
這里面最積極的,除了掌柜的和一直以來不怎么說話的方觀巖外,現在還要加上一個楊冠仙。
郭庭在樓上等了好久,楊冠仙從樓下上來,將木質樓梯踩的清脆。
他脫了外袍遞給身旁的侍從,令侍從離開,沒有他的吩咐,誰不準過來。
“久等了,”楊冠仙說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