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任然愈發覺得云厘想要掩飾自己的圖,氣笑了“哪有普通朋友這么相處的。”
傅識則恰好回,他并不清楚兩人的聊天主題,低頭和云厘道“走吧。”
昨晚因為泡溫泉的事情輾轉難眠,這會兒又趕上陳任然說的話,云厘滿腹心事。
傅識則看了她眼“在想么”
云厘怔,隨口道“在想普通朋友應該怎么處”
這句話在傅識則卻有別的含義。
他沒吭聲,給云厘指了個方向“今晚平安夜,那邊裝了燈飾。”
樹上隱約有些燈條和圣誕裝飾,傅識則停頓了會,繼續道“九點后會開燈。”
云厘神不守舍地點了點頭。
鄧初琦和夏從聲覺睡到了下午,云厘干脆也沒出門。等她們醒后云厘才知道昨天深夜傅正初也喝多了。
幾人清醒后又商議今晚到樓下打牌,云厘不太能融入這種酒局,與陳任然的相處似乎也不太愉快,便推脫自己今晚要剪視頻。
鄧初琦估計從陳任然那邊到了些么,也沒有勉強。
在房間里窩到點鐘,云厘閑得發霉。樓下時不時傳幾人的歡笑聲,她也無法提前入睡,想傅識則今天說的話,云厘身換了衣服,背相機。
看了下外面只有度,云厘將暖球灌上開水,用絨布裹好后兩捂著出了門。
在門口能到傅識則房間傳出的古典音樂聲。
不確定是誰在。
云厘下樓,幾個人在打牌聊天,傅識則和徐青宋都不在。避開陳任然的視線,云厘打了聲招呼,以拍別墅外景為借口出了門。時間不長,她拒絕了傅正初陪同的想法。
出門后,云厘往白天傅識則所說的方向走。
燈飾在餐廳附近,離他們所住的小別墅有幾百米。靠近樹林時,云厘已看見若隱若現的暖黃色燈條,蜿蜒盤旋在樹梢上。
更遠處能看見天穹灰藍片,云層似染料點綴。
她打開相機,遠遠地拍了張照。
云厘攏了攏外套,捂著暖球靠近。
粗壯的樹枝上懸掛著個吊床,離地面大概半米。云厘往前走,吊床輕微地了。
她頓住腳步。
吊床上躺著的人亮了下機屏,又放到邊上。時間雖然短暫,云厘也能認出那是傅識則。
她猶豫了會,慢慢走近。
他蜷在吊床上睡覺,邊上放著瓶酒和個玻璃杯,瓶里的酒只剩半。
這么低的溫度,他穿得并不多,唇色發白。
心里有些難受。
云厘蹲下靠近,戳了戳他的肩膀。
傅識則睜開眼睛看向她,眼神惺忪,他坐身,輕聲道“你了。”
你了
仿若兩人提前約好今晚要見面。
外界氣溫極低,云厘感覺樹干上已結霜。傅識則這會兒抬頭看她,雙目澄凈,和平日里的神態不同,眼角失掉了鋒利,反像少年般。
他垂眸看身邊的空處,輕聲道“坐會兒。”
云厘站在原處沒。
片刻,她開口“你喝多了。”
云厘把暖球遞給他,傅識則盯著看了好會兒,伸接過,原本已冷到失去知覺的稍微有了點感覺,他堅持“坐會兒。”
不想和酒鬼掰扯,云厘無奈地坐在他旁邊。
吊床在重力的用下呈倒三角,兩人的距離被迫拉近。
傅識則低眸,拉過她的腕,將暖球放回她心。掌心的暖和腕處的寒涼形成巨大反差,云厘的注力卻全部集中在那冰涼的觸感上。
傅識則沒有松。
他將云厘的另只拉過,覆在暖球上。
時間像定格在這畫面。
她看見七年前初次見到的少年望向她。
他慢慢地靠近,唇貼在她的右耳邊。
“你不追我了么”,,